不过陈平安发现没有一个南苑国谍子,出现在附近。
想来应该是国师种秋的意思。
之后两天,不断有人家偷偷『摸』『摸』搬离这附近,状元巷那边的青楼酒肆,一夜之间就清净了下来,门可罗雀。
这天黄昏里,陈平安拎了条板凳坐在街巷拐角处,若是以往,这边就会有个棋摊子,两个臭棋篓子厮杀得天昏地暗,旁边无数个臭棋篓子在支昏招。
大街还是沟壑纵横,断壁残墙,不堪入目。
陈平安站起身,原来是种秋来了。
种秋和陈平安沿着大街散步,种秋满脸疲倦,微笑道:“京师这一块坊市已经暗中戒严了,各路小道消息也被控制下来,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都对你很好奇,想要见你,被我劝阻下来。不过你要是愿意的话,随时可以进宫,或是去我住处那边散散心。”
陈平安点头答应下来。
种秋一袭青衫,双鬓微白,短短数日,竟是有了几分沧桑老态,可见这位国师当下心情并不轻松,继续说道:“俞真意在牯牛山遗址,自己搭建了一座小茅屋,要在那边潜心修行,陛下提出要求,除非是俞真意将湖山派迁入南苑国境内,否则就要动用武力驱逐俞真意,俞真意不予理会,我希望陛下能够再等等,但是陛下没有同意,已经调动兵马,很快就会有万余精锐,围住牯牛山一带。”
陈平安想了想,问道:“那个镜心斋樊莞尔?”
种秋先将樊莞尔的大略生平说给陈平安,然后无奈道:“我猜陛下应该是私下见了她,才有此决心和举措,想着只要有她压阵,加上滞留京师的北晋大将军唐铁意,当然,还要加上我种秋,形势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说到这里,种秋站在一处沟壑边缘,正是当时陈平安以顶峰拳架校大龙、御风而过,一拳将他击飞的位置,笑了笑,“陛下多次拿话试探我,询问你的心『性』和来历,我既不好欺骗陛下,也不好将你扯入这些俗世恩怨,只说你既不会扶持南苑国,但也不会帮着俞真意,闲云野鹤,只在云深处,是不会与鸡犬为伍的,更不会与它们争食。”
陈平安抱拳致谢。
种秋摆摆手,“换成是我,只会比你更加心烦。”
陈平安摘下酒葫芦,喝了口酒。
种秋想起一事,“你住处那户人家的惨事,是我亲自处理的,朝廷这边抓了不少魔教余孽,可以确定,当时是丁婴下令让人行凶,大概是为了让春『潮』宫的簪花郎周仕,要他与你早早交手,没办法置身事外,以便水到渠成地扯出陆舫以及周肥。而且通过曹晴朗在衙门那边的口供,得知丁婴之所以如此,与你关系不大,是因为丁婴误认为曹晴朗这个孩子,与镜心斋童青青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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