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远安王府很热闹。
王府中门大开,摆开辉煌仪仗,将一位红色袈裟的光头老人迎进了府。
府里下人们只听说是小王爷姚轩言的师父,是位来自佛教圣地普陀寺的得道高僧。
谁也没想到,自打出生起便没哭过,读书识字一窍不通,六岁才会说话的痴傻小王爷一声不吭就拜了这么个大名鼎鼎的师父,这可是天大的福缘了。
远安王府都将其解释成傻人有傻福。
当然,外人只看到了这个得道高僧的风光,自然不知道这位得道高僧进了府,是怎样一副凄惨光景。
王府内一处小路上,普陀山上地位绝对算得上数一数二的老和尚苦着脸坐在地上,一副落汤鸡模样,右手捻着一缕还沾着菜叶子的花白胡须。
他面前是一个缩着脑袋诚惶诚恐的小厮和两桶没剩下多少的泔水。
好心说带高僧四处转转的二郡主板着脸厉声训斥那小厮,还说要将这小厮拖下去千刀万剐,慈悲为怀的高僧最后终于看不过去,再三求情,二郡主这才松了口,说若不是高僧慈悲为怀,她铁定让这小厮记住这次教训。
然后,姚君知一脸无辜道,“大师刚才怎么不躲开,还是君知高估了大师的身手?”
“是老衲一时大意。”老和尚苦笑,刚才他也想躲的,只是这丫头拉着他,他怎么躲。
“原来是这般。”姚君知颔首,“不过,您如今这幅模样,实在不好继续游园,不如君知找人带您下去换身衣服?”
老和尚唯唯诺诺,“多谢多谢。”
姚君知招招手,“桂枝,带大师去客房,顺便准备热水,让大师沐浴,舟车劳顿,也该好好休息一番了。”
老和尚愈发诚惶诚恐,讷讷道,“不必这般……”
姚君知打断道,“若是让父亲知道君知怠慢了大师,君知岂不是要被父亲责怪。”
姚君知身后的一俏丽丫头便上前道,“大师请。”
老和尚讪讪道,“有劳了。”
两个人走很远,姚君知脸上露出一点玩味的笑意,“桃红,别忘了将袈裟拿去,伺候大师更衣。”
她身后另一个丫鬟轻轻嗳了声,小跑离去。
……
黄昏下,官道上一老一少的身影被余晖拉得老长。
老的衣衫褴褛,一头白发上还夹杂着几根茅草,背上背了个被破布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条状行囊,手上牵着一匹瘦骨嶙峋的跛马。
小的岁数其实也不小了,一身市井麻衫,满脸胡碴,跟逃荒的难民一样。
这两人如果再弄个破碗,蹲在地上,恐怕就是名副其实的乞讨二人组了。
“老刀啊,再撑会儿,进了城回了家,咱爷俩大口喝酒,大碗吃肉,他娘的,以前咋没觉得这酒肉是啥稀罕东西呢。”看不出真实年纪的年轻男人抽了下嘴角,嘴里的哈喇子差一点流出来,“现在光一想到就嘴馋得不行,每天做梦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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