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君惜直翻白眼,指着唐婉晴说,“不是我,是她。”
老人顿了一下,一个板栗砸下去,“谁让你胡吵吵的。”
宁君惜撇撇嘴,也不说话。
“去,把你隔壁的房间收拾出来,以后婉晴便住那儿了。”老人接着说。
宁君惜一下子瞪大了眼,“什么?”
“快去。”老人敲敲宁君惜脑门。
宁君惜胸口堵得慌,哼了声,转身噔噔噔上楼去了。
“君惜哥哥似乎不欢迎婉晴。”唐婉晴眨眨眼。
老人低头给她探脉,“不是,他就这臭脾气。”
唐无渊弯腰摸摸少女脑袋,“那好好呆在这儿,过段时间,爷爷来接你?”
唐婉晴眨眨眼,乖巧点头,“嗯。”
“小惜医术还过得去,你去送送你爷爷。”老人拿根针在少女手腕处一扎,取了滴血,又抬头吼,“小惜,去送送人。”
“忙着呢,不去。”宁君惜很不客气拒绝。
老人胡子抽了抽,看了眼唐婉晴,这小子还是第一回在外人面前使脾气,难不成是这丫头真惹了他了?
“罢了罢了,老夫送你们出去。”老人无奈笑笑,招呼了声。
“少爷,这样不好。”小齐不知什么时候溜进房间,站在宁君惜背后说。
“早知道她会住下,我会疏远她一点,我不喜欢身后一直跟着人。”宁君惜弯腰收拾东西,却眉头微皱,脸色很认真说。
小齐哑口无言。
宁君惜又笑起来,“不过,也没事,从明天开始,我便忙了,上次炼体用了三年,这次……一年吧。”
小齐笑笑,没接话。
宁君惜却抬头起来,“既然齐叔来了,帮我一起收拾吧。”
小齐将那个已经睡过去的小东西提到宁君惜面前。
宁君惜头皮一麻,“算了,我自己干,齐叔,你出去,不要碍事。”
小齐哑然失笑。
接下来的时间,唐婉晴就住了下来。
她每天会去找宁君惜,虚无洞天里只有四个人,她也只能找宁君惜玩。
只是每次去,宁君惜都忙得很。
他在炼体。
早上天不亮便开始晨跑,随便对付点早膳,便再跑出去,直到傍晚才筋疲力尽跑回来,去老头子书库里读些书,到了深夜便一声不吭泡药浴,然后倒头就睡。
渐渐地,唐婉晴刻意早早起床,偶尔能见到宁君惜,他会歉然笑笑,“真是抱歉啊,我很忙,你可以让小小岳带你去玩。”
唐婉晴觉得宁君惜真累,可宁君惜没觉得,因为他的童年就是这么过来的,而且还要惨得多,他现在就是在享福。
时间平静如白驹过隙般过去,转眼半月。
下午,唐婉晴依往日下楼等着宁君惜回家,却再次犯病,从楼梯上栽了下来。
老人骇了一跳,好在发现得早,也没什么大碍。
他给唐婉晴看完病,出了房间,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
老人看了眼书库,又看了眼宁君惜房间,微微皱起眉头。
这小子怎么还没回来?
他抬头看了看如盘的皓月。
今日正好满月之日,虚无洞天的月特别大,显得分外漂亮。
但是不知为什么,老人总觉得今日的月皎洁得有些诡异。
“不是出了什么事吧?”老人心中不免担忧。
那小子手腕上的那条白线到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些天又没什么事发生,他又分心在七绝体的解除之法上,没顾及上这小子,这时候没回来,铁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老人叹了口气,他到底不是这儿的主人,不可能将这里的事都知晓,那小子更是看不到,真是愁煞个人。
这时候,画桥方向忽然传过来吱呀吱呀的声响,这是严重超压的声音。
老人有些不悦,转头看去。
一个庞大的影子正疯了般往竹楼方向跑,完全不顾及什么所谓的禁地,肩膀上似乎背了个东西。
老人瞳孔一缩,身形骤然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