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飞灰湮灭,或者蕴一丝天火为己用,即属五行之内,可倚天火而活。
李承风却是知道自己的这只噬魂兽得来便被老祖宗在体内封了一缕炎火,而这缕炎火便是他天来带在气海中的,所以是倚自己而活。
换句话说,只要李承风没事,小渡劫就跟玩似的。
这也是李承风要跟着渡劫的原因。
所以,李承风的感觉相对不好。
别人家的宠物都是言听计从,比如毛球,呼之即来,挥手即去,而自己的宠物呢,怎么什么时候都跟个祖宗似的?
李承风看着那个团成个包子的小东西,满满一肚子怨念,就想伸手掐死它,凭什么自己受苦,这东西在睡觉,还睡得这么香甜。
但事实却是,只要他伸手出去,他整条手臂都会瞬间化作飞灰。
他瞪着几步外的小东西,咬牙切齿,最后狠狠抹了把额上汗,愤愤闭上眸子。
心静自然凉。
与这两处山岗呈对角之势的便是宁君惜前几选定的山岗,此时,宁君惜和怪婆婆都在上面。
小小岳也在,正坐在它前些天破土出来的小土堆上摆弄宁君惜给它的任务,一个巴掌大小砚台,要用细碾杆在上面碾出细密的纹路来。
这对于连碾杆都拿不住的小小岳来说,实在是太难为人了,但宁君惜冷着脸说,不弄完不要跟他说话,老实巴交的小小岳挠挠头,便只能照做了。
碾杆还不如小小岳的手指头粗,小小岳捏着就像在捏一根绣花针,磨了几下,便又从还不如它巴掌大的砚台上滑了下来。
它抓一把土才将碾杆捡起来,将土和碾杆一起糊在已经黑一块黄一块白一块像是个乞丐碗的白玉砚台上,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两个人,呲牙咧嘴了下,瘪瘪嘴,低头继续划拉。
宁君惜站在山岗上,远处成掎角之势的两座山岗一览无余。
这对宁君惜来说,是一场大机缘。
巫族有一种术叫引劫,可借他人的劫引为己用,起到锤炼体魄的效果。
这也是体质脆弱的巫族,唯一可行的一种炼体法门。
而他如今只是起步,参劫。
天地之劫,虽无法可依,却多有迹可循,参透劫迹,才能用劫。
劫阳劫就像一条绳子的两端,各种差别最是明显,而两劫交汇,可衍生千万之劫,劫迹万千轨迹,皆可从中看出。
他眼睛一眨不眨,瞳孔中倒影着远处云和火光,他人眼中的风云涌动,在他眼中却是一条条空间道痕的演绎交错,似乎拨弄的琴弦,风吹皱池水的涟漪漾,细微却又多变。
一条条纹路交织,相融,重合,分离,两极的抵消,反侮,相生相克,在刹那间轰然破碎,聚合,重组,无数可能称为现实,不断变化。
宁君惜脑海中无数思绪飞快闪过,比之棋盘上的万千演化更繁复多变,让他脸色微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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