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君惜差点被撞下树,低头一看,脸都黑了。
毛球混身黑乎乎的,蹭了他一身的泥水。
“你……”宁君惜伸手把它捞起来,刚想训斥,忽然注意到毛球嘴里有东西,不由眉头一皱,“吐出来。”
毛球眨眨眼,闭了闭嘴巴。
“喂,你别吃下去啊。”宁君惜吓了一跳,伸手去抠毛球嘴里的东西。
毛球摇着脑袋,使劲挣扎。
宁君惜眉头微皱,在毛球颈上一拍,毛球咿呀了声,他手疾眼快便将那东西拿在了手里。
“咦?”他有点惊讶,冲树下喊,“齐叔,你是不是丢东西了?”
齐实瞬间跳上了树干,“芥子戒不见了,不过上面有印记,丢不了。”
宁君惜恍然,“早说啊,我又不是不让你去。”
齐实没说话。
宁君惜撇撇嘴,将手里的东西丢过去,“毛球嘴里的,收好了。”
齐实接过看了看,“多谢少爷。”
“别这么客气。”宁君惜无奈道,往下一跳下了树。
齐实也紧随着下去。
宁君惜拎着毛球,看着它蔫头耷脑的模样,挠挠头。
毛球在虚无洞天那会儿最喜欢叼些石头,鸟蛋什么的小东西藏在他床底下,现在看这样子估计是气他抢它的东西了。
他当时抢只是一时惊讶,芥子戒可是价值连城的东西,毛球能从哪儿捡到,之后发现是小齐叔的自然要还他。
可这么个小东西显然是不能跟它解释的。
真麻烦,事真多。
宁君惜烦恼抓抓头发,“我不计较你弄得我一身泥水,你也别跟我怄气了。”
毛球两只耳朵都耷拉了下来。
宁君惜眨眨眼,心中惊奇,莫不是被什么东西欺负了,可它可是雪玲珑,什么东西敢欺负它。
算了,算了,管他呢。
宁君惜不再搭理毛球,感觉忘了点事,想想也没想起来,便不再想,离开树下,继续前行,招呼了声,“齐叔,走吧。”
“是,少爷。”齐实紧随跟上。
……
风吹萋萋草木。
几道人影快速自林间掠出。
小路上箱倒匣开,大大小小的石头四散,人与马匹无一存活。
几道人影将每个箱子都探查了遍,然后聚在了一起。
“不像人为。”一人看着为首之人,淡漠说。
“一看便知。”为首那人冷笑了声,冲身后一个高瘦的人客气道,“麻烦乌先生了。”
“在下的本分。”乌先生淡淡说。
他从怀里摸出一张黄纸,往空中一挥,手指划出玄奥轨迹,遥遥一点,“去!”
黄纸瞬间烧起来,化作一缕青烟。
青烟中出现一幅景象。
一只通体雪白的妖兽在车马间一掠而过,所有人马尽皆倒下,鲜血溶入了积水里。
然后,那只妖兽转头看了眼。
那一眼,以几人的角度就好像与他们对视了一眼,额头上一抹红格外醒目。
几个人浑身都震了一下。
乌先生忽然呻吟一声,抽搐着倒地,七窍流血。
画面在那一瞬间扭曲,成了青烟,悠悠而逝。
“乌先生!”为首之人连忙蹲下身帮乌先生稳住伤势,“怎么会这样?”
“那妖兽非你我能招惹,需要尽快向大人汇报。”乌先生擦了把脸上的血,嘶哑道。
“可能看出幕后之人?”为首之人冷静道。
“力有不逮。”乌先生惭愧低头。
为首之人点点头,脸色一肃,抬头吩咐,“成三,成四,护送乌先生回去同大人禀报。”
两人点了下头,拉起乌先生,转身掠进树林里。
为首之人摸出一截香点燃,见烟向东北,一招手,“追!”
几人身形掠去。
四周又静下来,唯有风吹草色凄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