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犹未了,苏梁脸色凄然,叹道:“罢了,我初入江湖便暗自起誓,无论如何,也要先取杀父之人性命,以告慰我父在天之灵。”
秦红云见苏梁兴致索然,便也不说此事,又向江中望去。
此时朝阳东升,骄阳暖现,将远处山峰,照得翠绿。江风凭江上拂过,如玉山色,闪闪生辉。
酒馆里,船民渔夫来来往往,江面上,渔船点点增多。方才还是一片悠然,此刻也突显热闹几分。离此处码头不远,江流拐流之处,一只乌篷船,逆着江水,飘飘荡荡,缓缓而来。
乌篷船自远处时,苏梁便看在眼中,已是好一阵子,此时逆江船只并不多,唯有这一只而已。
苏梁奇道:“那只船好生有趣,其它船只俱是顺江而走,这只船却逆江而上,莫非是打了一夜江鱼的渔船,这时方才回家不成?”
秦红云摇了摇头,道:“公子这次怕是又错了,那船虽离码头还远,但船身如此摇晃,又岂能是满载而归的渔船,我倒觉得怕是哪家公子,或是文人墨客乘船赏景。”
一听此言,苏梁不由细细观望,无一处肯错过,连连叹道:“秦姑娘果然慧眼如炬,言之有理,若是渔船,确是不该有这般的吃水。”
苏梁又道:“我二人不妨等它停船靠岸,若真是富家公子,文人墨客。便邀他一同游玩,有一位吟诗作对的同游,也不乏是件趣事。”
秦红云轻笑道:“难得公子今日有如此雅兴。”
乌篷船逆江而行,颇为不易,二人等了良久,方才看那船只,向码头缓缓靠来。
一个位身穿黑衣劲装男子,从船舱健步而出,立在船头。男子目光炯炯,自站在船头,便四下遥望,似在看此处何处。还未等乌篷船驶近,男子便在船头上,拿起一条麻绳,纵身一跃。还在江舟猛烈摇晃,船夫连连惊叫之时,黑衣男子竟已越过十余丈江面,落在码头之上。
惊的码头上渔夫船民,连连惊呼,拍手叫好。
秦红云道:“看来我也猜错了,这不是什么公子,也不是什么文人墨客,是如假包换的江湖中人。这手‘凌空飞渡’用的极好,全凭一口内力,硬掠出十余丈。”
黑衣男子方一落下,便拉着手中麻绳,麻绳一端,拴在舟头,黑衣男子只倒了两手,便将乌篷船,拉至码头边上。
船只停定,自船舱中,又一个红衣男子快步而出。男子身后,跟着一位穿着鹅黄色长衫,正值妙龄的少女。少女面容虽有些憔悴,却依然遮不住娇美,青山黛眉,唇若丹霞。从船舱走出,杨柳柔腰之姿尽显,先前男子在码头上一伸手,便将少女拉了上来。
自船只停船靠岸,酒馆二人便是见着,秦红云还思,是哪处江湖府邸上的小姐,如此雅致,闲来到此处游玩。回首说道:“公子倒是有些福气,方才还说会是什么文人,没想到,逆江送来,不知哪个府上的小姐。”
苏梁未理会秦红云,自见那少女从船舱上走出,苏梁不由一怔,虽未瞧见到少女娇容上,憔悴神色。但苏梁却是瞧见过这位少女,当下脱口说道:“林宛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