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饱含皱纹的脸上,噙着无奈的苦笑,惭色溢于言表,讪讪笑意宛如在笑弄失去了手臂的自己,亦如笑弄着天表不堪的夜色。
今夜绝不是一个好天色,盛夏夜晚中,绝无仅有的坏。
红花集上的夜风更烈了。
卷起天边层层乌云,遮住月华。
夜色中,最多不超过黎明,第一抹曙光闪出天际,便会有雨。
刚刚收到一盏青灯,便有人死去,这是不是在预示着什么?
山雨欲来风满楼。
雨前的风,总是又烈又寒,如呜咽,如哭诉,如多情的人被无情伤透后,渐渐变幻的心。夜风逐渐加强,卷起几家门前的大红灯笼,灯中烛火几经闪烁,忽地熄灭,吹送进一眼望不到的天边。
红灯集暗了,却也更加明亮。盏盏红灯在乌云下,夜风里,孤独的飘荡,却将红灯集照的更灯火通明。
大宅的门,若不等到天明,请集上的木匠来修,是决计装不好的。所以风从大门肆无忌惮的吹进,大堂冷的更加彻底。
老人轻咳了一声,但在堂内却显得极为响亮,老人向戒嗔方丈施了一礼,道:“大师手上这盏青灯,可否能借在下一观?”
戒嗔方丈回礼,将青灯递交老人手上,道:“檀越请!”
老人只是看了几眼,便放在一边。因为这盏青灯,与他方才手上那盏没有什么分别。纸张,蜡烛,木料都是同一种,唯一不同的是,这盏灯上漆着的是“十”字。
但在场却无人知晓其中寓意。
月傅霜心犹未静,尚含着怒意,不由沉声道:“既然阁下是童四海庄上的人,那也正好,我们已有找到放灯杀人的人,那就交由阁下处置。”
老人闻言一怔,愕然道:“不知是谁?”
月傅霜拿手一指苏梁,道:“就是他,人便是他杀的。”
老人眉头紧皱,突地问道:“段云是何时遭人毒手?”
月傅霜心中疑惑,见老人并未对苏梁动手,却是突然发问。虽不知老人所言何意,但依旧答道:“阁下来之前有一阵子,具体何时遭人毒手却是不清楚。”
老人笑道:“那是何人最先发现?”
闻言,柳大总管向柜台望去,快步上前,将柜台里与掌柜一起坐在地上的伙计提了出来,随手放在一张长凳上。若不是他一直拉着,这个伙计怕是连坐的力气都已不见,登时便会又跌在地上。
柳大总管道:“便是这个小伙计。”
老人见这小伙计已吓破了胆,不由宽慰道:“小兄弟莫要怕!此处江湖豪侠,高人名仕众多,不会令你出什么事,更不会令你也遭毒手。”
老人语气柔和,似宽厚长者在宽慰一个受惊的孩童,饶是如此,那小伙计也只是茫然的点头,一双眼睛怔怔出神。
月傅霜眉头微皱,疑声道:“阁下这是何意?更何况他已经骇得变成一个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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