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父子俩直到这时才意识到,原来任平生现在并没有职务在身,非常悠闲,是可以陪着妻子儿女随时离开京城,到处游玩的。
“敢问我三叔父何时归来?”任召不死心的追问。
门房陪着笑脸,非常客气,“这却没有一定。郎君如今赋闲,没有公务烦心,若八娘子在山里住得开心,或许酷暑时节都会在明镜湖度过呢。”
好像有一瓢冷水兜头浇下似的,任召觉得心都凉了。
任荣生也和他差不了多少,神情委顿。
这父子俩没有办法,只好向门房借了笔墨,写下一封书信,托他送到任平生手中。门房一迭声的答应,将书信仔细收好,“小的今天便命人送走,最晚明天郎君便可以收到了。”任荣生和任启心里略舒服了些,相伴回了杏花巷。
回去之后看着破旧的房子、病的糊里糊涂的王氏、杂乱无章的家,都是头疼。
任平生的回信第二天便送过来了。他在信中说,八娘多年不在父母身边,他和范瑗都觉得亏欠女儿,要尽量弥补,因为八娘在家里住总会对着那个山坡发愣,他和范瑗不想触动女儿的伤心事,加上现在天气已很火热,城里住着不够清爽,便决定在山中歇夏避暑。什么时候天凉快了,八娘心情好了,再做打算。
任荣生看了这封信以后真是觉得一点指望也没有了,和任召商量了下,决定写信回宣州向任刺史诉苦,“老宅太过破旧,需大加修缮”,求任刺史寄些金银过来好修整宅子。任刺史的金银没寄过来之前,房子该整还得整,因为不修整确实没法住人。任召现在没什么事,就先在家里盯着修宅子的事,任荣生可是该到吏部曹报到去了,不能再耽搁。
父子二人把这些事商量好了之后,少不了要跟王氏说一声,好让她这位主妇心中有底。
王氏那晚淋了场大雨,病的实在不轻,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还忘不了蹿搡任荣生和任召,“修什么房子,若依着我的意思,咱们一家人直接坐车到了青云巷便往里闯,那些下人仆役还敢拦着咱们不成?咱们挑好房子住了,相中哪便住哪儿,三弟和三弟妹回来了,只好干看着罢了。”
任荣生脸红了,“等你病好了,你一个人去吧。我不去。”
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任召啼笑皆非,“阿母,您都病成这样了,还有闲心思说笑话呢?好生养着吧。等您病养好了,什么都好商量。”
王氏气的捶床,可是力气太弱,捶床也没捶响,“谁说笑话了,我是说真的!”
“好好养着,好好养着。”任召无奈哄她。
正好大夫来为王氏复诊,任荣生和任召趁机脱了身.
王氏迷迷糊糊的还在唠叼着什么,大夫听在耳中,讶异不已。
他低头沉思片刻,在已经开好的药方上加了一味药材。 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