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教习到底做了什么呀?让你们这么不乐意。”小魏氏轻轻挥了挥手,好像揭过去那一篇儿,“大度”地说。
而且她对肖绛用了公职的称呼,显得十分自然,不卑不亢的。
但没有人相信她完全不知情,只是她既然问了,王氏还是回答道,“说是教算学,且不说她一个武国来的女子到底会不会算学,光看孩子们写的那东西就跟鬼画符一样。我就想着,如果学得差便罢了,耽误了学业,顶多过一两年也可以再补上。可是,这万一要是那些歪门邪道呢?”
“再说她可是武国送过来的,名为和亲,谁知道武帝安没安好心,是不是送来祸国殃民的!”陈氏哼了一声。
听到这里,小魏氏长长叹了一口气,道,“这话也真是有几分道理!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真的毁了这些好人家的子弟,就是坏了我们燕北的根基了。”
“可不正是如此呢!”众人纷纷道。
小魏氏就笑了一笑,“那好吧,等王上巡营回来的时候,我就把大家的意思跟他说一说,看王上做什么决定。”
众人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就答应了,都有点喜出望外。
对自家娃在讲艺堂的情况,男人们也是很疑惑甚至焦虑的。只是他们不好对王上提起质疑,所以才走迂回路线,从女人这边下手。
虽说小魏氏摆明自已就是个传话的,不管双方如何都不沾惹这个是非,但她肯答应去提一提,大家也就达成了目的。
小魏氏就又说,“今年的天仓节虽然肖教习并没有跟着操持,倒是带着讲艺堂的孩子们办了灯瓜节。晚上院子的左面放走马灯,右面就归他们放瓜灯,到时候大家可以去看一看,也可以见见这位教习的风范。”
众人眼睛一亮。
对那位燕北的新王妃,她们只是耳闻,亲眼见过的很少。就算见了,也是远远看一眼,从来没有过交流,没想到这倒是个机会。
都要见识一下她是什么样的人,也可以借机推断一下王上对她到底是什么态度。毕竟任何重大的场合,王上都没让这一位公开露面呀。
千万不要小瞧内宅妇人!
她们看似无聊的交际应酬,彼此试探,往往会影响男人们做重大决定。
“不知王上何时回归?”周氏机灵的转了话题。
“大约就这一半天吧。”小魏氏再度端起茶盏,放在唇边抿了抿,“今年天仓节不同以往,我前几天写信过去,请了王上示下。王上曾言,这几天就会回来胜京。不过他们行军打仗的事儿没个准儿,也不能确定,总归是快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小魏氏语气轻快,带着一点点娇羞,倒真是像妻子期待着久别的丈夫回家。
而且话里还有另一层深意:燕北以战养国,军中纪律非常严明。
为了避免影响行军速度和不小心泄露军中秘密,基本上在出任务的时候,军中将士不与家中通信。
王上虽是不同的,但也鲜少儿女情长。可是却能和她通信,证明二人关系亲近,她的地位也稳当。
娶了正牌王妃又怎样呢?既无宠爱又无地位,不过是个摆设罢了。只因为是武国来的比较贵重,才允许她活着。
今天是教习,保不齐以后就是老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