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一边把桌上的盘盏挪动位置,比划成一个小型的地图,“另外三面的山,山势险峻,而且光秃秃的都是石头,非常难以攀爬,若有人上去,也很难隐匿行迹。入口处的山,两侧陡峭,如果设了岗哨,就连一条狗都不用想随意出入。你说的易守难攻的地方,没有比这里更合适的了。”
“狗没事,狗挺好的,防的是人。”肖绛笑说。
同时看了看“地图”,又在脑海里具象了一下,发现果然是很合适的。
只是……
“那是您私人的地方啊。”肖绛有点犹豫。
高闯摆摆手,“皮之不存,毛将附焉?只有燕北变得强大,百姓能够安居乐业,我也才能放松。只说那个庄子,我已经十年没有去过了,白白空着。”
“那就借我用用!”肖绛也不矫情,笑眯眯的,“等除了借给燕北军使用,还有让那些投资的人得到利益之后,也给王上分红,给王上补充私库。”
她一幅小财迷的算计模样,可惜自已看不到自已,否则她会以为自已变成招财猫了。
可谁想盗高闯却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这季突如其来的摸头杀,让肖绛当场僵住。
高闯觉得她可爱,表面上却慢慢吞吞地说,“你不是也一样吗?你还不是燕北人,可是却把这个能获得巨利的方子毫不藏私的贡献了出来。”
他很明白,如果这女人把这个方子暗中藏着,不管找机会卖到哪里,都会获得巨额财富。
可是她却无偿拿了出来,让他如何不心折呢?
肖绛连着深吸了几口气,就想干脆表明心迹算了不然这样暧昧来暧昧去,真的容易出状况。
“王上待我以诚,就连生死关头也选择了信任。”她说的是上次高闯中毒的事,“我当然,也回报给王上最大的诚意。武国和和我那渣爹把我以那样屈辱的方式卖了,可是王上虽然不喜我,却也没有欺凌我。这是王上人品高贵,但武国和肖景却已经不再是我的祖国和亲人,所以我就是燕北人!身为燕北人,为燕北做贡献是应该的。王上也说了,皮之不存,毛将附焉。我虽然是个女子,可女子和男子也会有同样的心胸啊。再说我也有分红嘛,会存私房钱哒。”
最后一句,半开了个玩笑,也是想话题别那么严肃沉闷。
说了一大堆,整体的意思就是:君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
虽然她远远不是国士,但就是个大概意思吧。
高闯很敏锐地感觉到肖绛话里的意思,不禁非常轻微的皱了皱眉头。
不知道为什么,每当他表现出亲近之意,这个女人一定顾左右而言他,好像在躲着,努力和他保持一个君与臣适当的距离。
难道,她真的不想做他的王妃吗?
她顶着这个名头,却不想获得实际的亲近,将来想要如何呢?自求下堂?
他知道她不畏人言,独立自尊,可她到底要干什么?
为什么不愿与他携手走下去?是因为之前的冷待终究伤了她?
或者,怕他?
两人相处融洽,不可能讨厌他。
那么,心里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