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绛又认真搜索了一下原主的记忆,不禁微微皱起眉头。
而她那小模样,让高闯恨不能伸出手,抚抚她的眉间。这样可爱的女人,实在不适合这样的表情。
可是高闯成功的控制住了自已,谁知道会不会像刚才摸了一下头发那样,马上让她退了回去,可以保持距离似的。
他告诉自己不要急慢慢来,眼前迫在眉睫的事还多呢,不是风花雪月的时候。
虽然,有时候是有点情不自禁……
“当时府衙那边正在打一个官司,闹得沸沸扬扬的。我被炒的头疼,很害怕很害怕,于是就开始闹腾,恨不能挖个洞钻进去。结果被严天东找人绑了,还堵住了嘴,故意把我架到和府衙一墙之隔的院墙边,听外头的吵闹,所以我倒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她只是叙述当时的事实,存在这个肉身脑海里的一些回忆,虽然随之而来的一些情绪,那些似乎已经遥远了的恐惧和愤怒,也在冲击她的心。
但总体上,神态和心情都能保持相对平静。
可是一边的高闯却心疼得连肝也疼了,而后怒火中烧。
妈的严天东!
居然敢这样对待他的王妃!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很好,这阉人还被扣在燕北……
又看向肖绛,心里短而锐的痛,仿佛钻进了一只刺猬。
当初他对她可也不好,就把她扔到寒冷没有食物的落雪院里,没有人伺候和照顾。若不是她自己拼命挣扎生存,也许现在就不在了。
想到这个女人不在他身边,心里就好像缺了一块。
她还说他人品高贵?然而并不是。
冷待相当于欺凌。
所以现在她才会拒他于千里之外,所以他必须耐心。
“事主有一个很独特的姓,亭,所以我印象非常深刻。这位老爷子就是一个侍弄庄稼的好手,自己有几亩薄田。但是后来因为儿孙渐多,也没有什么有大出息的,渐渐的养家困难,于是又佃了一些田地来种。”
肖绛哪知道高闯心里正在炸毛,自然也不知道严天东要倒大霉,只是继续说下去,“既然是租用田地,自然就会选择在收成上对自己有利的,所以几年来他租了不同地主的土地。只是经他侍弄过的田地,哪怕是薄田,产出也比良田差之有限。甚至分别耕种了不同的种子之后,薄田还能变肥,于是那些地主都恨不能把自己的地租给他。其中有一个特别不厚道的李姓庄主,因为给的条件不好,人家不肯租,就使用了逼迫手段。”
高闯皱眉细听,认真记忆。
“可就算他逼迫,亭老爷子就算只是普通农人,到底也是有几分刚性的,不肯低头。偏偏老爷子选的租地的那一家,和李家还有点怨仇,因而更是被针对上了。栽赃陷害人家的手段简直不要太直白,诬陷大儿子偷盗,又引诱人家的小儿子做注定赔本的生意,最欠了一屁股债。最可恨的是,还看中了人家的才十三岁的小孙女,名为禅儿的,要强纳为妾。亭老爷子不肯,结果李家在各级有司衙门都使了钱,全家被扔进大牢,仅有的薄田草屋也被强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