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做多好呀,不然闲得无聊。”阿离机灵的上前,把外衣递过来。
“小姐我胸无大志,就喜欢过吃了睡,睡了吃,猪一样的幸福生活。”她一边打着哈吹,一边往衣服里伸袖子,语带双关地道,“不过你说得也对,每天吃吃吃,变得又懒又胖,是会被杀的。”
总之下午发生的事就像石子投入池中,虽荡起涟漪,但很快就消散了。简直是无影无踪,仿佛从没有发生过。
当天晚上,肖绛早早睡下,因为第二天要早起。
她在古代异时空的教育生涯,即将拉开帷幕。
阿泠和阿离以为她会睡不着,还从练霓裳那里拿了点安神香。可是这香还没点呢,肖绛已经睡得小脸红扑扑的。
第二天起床,也没见她有什么紧张的。
这可是她第一次到讲艺堂当教习啊,而且是身为女子。
燕北国头一遭!
小姐这是心大啊还是胆大啊,还是心大加胆大啊,令她们不由得从内心深处的钦佩起来。
她们哪知道,对于上讲台来说,肖绛是老手,根本不是难题。
想当初在实习期,她初为人师的时候,也曾害怕得连话也不说不利索。还曾想临阵脱逃,最后被校长在后面逼着进了教室。
那还是全校的优秀班,班上全是好学生。
即便如此,她明明想说一丝不苟,最后变成一丝不挂,成了全院师生的笑话。
再后来她彻底进化了,或者说黑化了,带的是全校顽劣分子最多的班,却也能游刃有余。
现在么,她不仅完全不惧,因为正是自已的专业,还十分自信,淡定。
就是这么早起,实在是痛苦。
古代公务员上衙门,名为点卯。意思是卯时就要报道,打卡。
卯时,才是现代的早上五点。
在北方的冬天,外头还是漆黑一片的好不好?民俗中,称这时间段为“鬼呲牙”,意思是最冷的时候,冻得连鬼都受不了。
好在对于学童们来说还算有点人性,辰时上课。也就是早上七点,相当于早自习的时间了。
讲艺堂有专门负责洒扫的婆子,因为来王府上课的都是权贵子弟,每个学生也有专人伺候。所以当教习的,倒不必提前到岗。但即便如此,还要梳洗吃早饭什么的,肖绛也是卯时末,也就是六点就得起。
她再次庆幸搬到了嘉鱼居来住,离讲艺堂还近些。不然从落雪院过去……
还不能直达,穿过重重院落回廊,七拐八拐,差不多斜穿整个燕北王府,那真是还要多走一刻多钟。
“您别担心,我之前打听过了,讲艺堂里都是孩子,炭盆子放得足,暖和得很呢。”阿离一边麻利的给肖绛系上腰带,一边说。
肖绛笑了笑:看来她畏寒的人设已经深入人心了。
而且穿越过来这么久了,她还是觉得古装穿起来一层层一叠叠的,真是麻烦。
为了遮盖还没有长成的头发,又是教习的身份,她穿的是男装,可因为是正装,仍然十分繁琐。
“把我讲义拿来,你们俩谁跟我去?”戴好帽子,又系上连帽兜的大氅,肖绛深吸了一口气,迈步出门。
阿泠拿着她的小布包,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