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娇从靴子里抽出她的短刀。然后在他眼前比划着。“我可不勉强你。你要是想下山就得改头换面一下,你要是不想下山吗,你可以留着你的胡子。你选择,以后别怪我。”
岳天杨说:“我下山。”
这两天在山里他心总有一种很憋闷的感觉。
黄娇把岳天杨浓重的胡须了用刀小心的剃去,然后又把岳天杨那披散着的长发束了起来,她退后几步重新审视着岳天杨。岳天杨从她的眼里看到了一种让他很难勘懂的光彩。此时的黄娇觉得的心怦怦地跳动着。她没想到岳天杨刮了胡须束起头发后竟是这样判若云泥的变化。
她从买的衣物中翻出一面小镜子。原来她买了镜子就是等这个时候让岳天杨看的。她把镜子递向岳天杨。
岳天杨慢慢伸出手,他现在是什么样子?当然不是十九年前的那张面孔了。他把镜子拿在手中,他先没有直接去照,他的心有些颤动。最终他把镜子拿在面前,于是他看到了他。不在是上次在陈将军府中在镜子中看到的那个发乱须长一脸寒意让人生畏的样子了。
岳天杨本来长的就不显老,加上十九年在石室中未经风吹日晒,他现在看上去要比他的实际年龄年轻很多。虽然脸上有一道刀疤有些让人看起来不舒服,但是却也更填几分气势!
轮廓清晰的面孔,突出的五官,深邃又如月光一样清冷的目光。现在在黄娇的眼里,她看到的仿佛不是岳天杨的人,而是一种可以震慑人的气势!
虽然现在他的容貌在十九年里变化很大,但是他还是从这张脸上找回了一个人——贺星寒!他差点把这个人给弄丢了!
黄娇轻声地说:“看到了吧。”岳天杨点点头。他竟有似有几分茫然。
岳天杨把镜子放下。心里思绪如潮。往事历历浮现心头。有些事注定随着岁月澌灭不在记忆中留任何影踪。有些事注定根植在心中,随着岁月的变迁越积越厚。就像思念还有仇恨!
岳天杨在这个时候心里对自己说:你现在不光是岳天杨,你还是贺星寒!
的确,岳天杨加贺星寒,这是一个让任何对手都为之生畏的组合!
黄娇注视着他,她觉得她的目光竟有些不舍从他身上移开。
她说:“你总是说自己老了老了,其实你并不老,我看你比我大哥都年轻。一个人的心只要不老,他就不会老。而且,”她带着一份激动说:“你比以前更有气势了。这是别的男人身上很少有的。”
岳天杨说:“命中有太多的事情,可以让一个人的心老去。”
黄娇用强调的语气说:“我再说一遍,你不老!”然后她又幽幽地说:“虽然有事情你不告诉我,但是我想你经历过很多事情。你忘不了?”
岳天杨意味深长地对她说:“一个忘记过去的人,他也没未来了。”
黄娇带着一种别样的心情说:“现在你给我的感觉更像是一团迷。希望以后我能解开它。”
岳天杨笑笑说:“以后你会知道的。到时候我还要上门拜访令尊。我要亲他喝酒,一醉方休。”
黄娇高兴地说:“好啊!我爹最喜欢喝酒了,只是他酒量很好,没几个人能喝的过他,他总是报怨没有对手。”
岳天杨笑着说:“到时候我一定要让他尽兴,而且,”岳天杨用一种特别的目光看着黄娇说:“我还要当面谢谢他!”
黄娇听了这话心里甜滋滋地。脸上有了几人娇羞模样。她以为岳天杨要当面对她爹说:谢谢你生了一个好女儿。她那里知道岳天杨要谢十九年前那晚的“一臂之力”
岳天杨又把身上的衣服里里外外都换了。黄娇把他换下的那旧衣一把火给烧了,她说:“这一烧也把你身上的霉气都烧了。”
外面的长衫是紫色锦缎终缝制,做工考究精细。这也不是一般人家的人能穿的起的。岳天杨穿习惯了布衣觉得很别扭。
他说:“你应该给我买件布衣的。”
黄娇打趣说:“别穷命了,我又不是让你花钱。你知不知道你在穿上这身衣服那是又有气势又显得高贵.”
岳天杨无奈摇摇头。
黄娇说:“你看我瞅着颜色也不错吧。让你以后大红大紫。”
岳天杨不知该说什么好。“但愿如此。”
黄娇看着很是满意,刚才还是一个显得很落魄的人现在变成了一个光鲜明亮的一个人了。
黄娇笑着说:“别说‘秋风帮’的人了,我都有点认不出你了。”
岳天杨摸了下脸上的那道疤。他再怎么变,这道疤也永远改变不了。但愿别人不要太注意他脸上的这道伤疤。能不注意吗?
傍晚时分岳天杨和黄娇出了山。山下有两匹马,那是黄娇带来的。上了马后岳天杨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座山。他永远也不会忘记,他在这座山中里差点丧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