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起点头道:“就是找他,那不会错了。”说着刷地一下,拨转马头,动作整齐一致,不差分毫,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们已一溜烟地跑远了。我还在想那个侏儒怎么骑得住马,没想到他根本不骑,却是站在马背上,手提缰绳大声吆喝,那嗓门粗豪得似一条丈二的汉子。我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心道,他妈的打我,打我就得多走几十里。
身边不断有策马飞奔的武林人士,是不是又要开什么武林大会了?我又叹了一口气,要是有匹马就好了。
正想着,身后又有马蹄声传来,刚听到蹄声,那马就到了身后,刷地一下从我身边掠过,一条黑影晃花了我的眼,这马速度太快了,眨眼间已奔出老远,不过凭我出色的眼力,还是能看出那马极为威风,马背上是一个瘦削的背影。
我一时兴起,见左右无人,一招“连矢急射”,奔向前去,这一招轻功是个三叠步,一步比一步更快,到第三步时速度达到极致,任什么对手都能甩掉。
三叠步一出,我的身体如离弦之箭一般,耳边呼呼风响,身边景物倒退,但是丝毫没有拉近与黑马的距离,由此可见,若我的轻功发挥到极致,或许能与黑马比肩,但是以我目前的功力,难以长期维持如此的高速度。
我慢下脚步,眼看着黑马绝尘而去,心道:“若是我有这么一匹马,那该有多好!”
又行了几里,见路边酒帘迎风招展,一匹黑马就在酒楼门前闲逛,那马身体匀称,脖颈修长,通体乌黑,毛皮发亮,正是方才见过的宝马。奇怪得是这马并未拴着,只带着缰绳随意地四处行走,间或低头吃草。几个人正围在旁边,指指点点。
我信步上了酒楼,坐了二楼靠窗的位置。旁边桌上一个人正在自斟自饮,他身材瘦削,面色青黑,一张脸上面有包有坑,疤疤癞癞,颇不平整。这疤面人神态懒散,靠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拿着酒杯,只将那杯子在手中转来转去,虽则他样子丑陋,那只手却是白净修长,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
临着窗子,外面情景一目了然,那匹黑马还在楼下悠然吃草,一个人拿了根木棍,向着黑马屁股捅去,黑马只轻巧地向前一动,那棍子便落了个空。那人赶上两步,又将棍子用力向黑马擢去,不料黑马后蹄一抬,尥了个蹶子,将那人踢了一个跟头。
那人自地上爬起,似是怒了,拔出刀来向马腿斫去,黑马忽地将后腿一缩,身子滴溜溜转了半个圈,这一刀便劈在空处。此时黑马身子已转过来,面朝偷袭者,忽地向前纵身,前蹄起处,将那人踢出几丈开外。
那人刚刚爬起身来,却自路边上来个灰衣汉子,上前一拳便将他打倒在地,这一拳打得颇重,那人半晌才爬起身来,灰衣服不等他站稳,立时又是一脚,将那人踢的连着打了几个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