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道:“那还用问?青青比你好看一万倍!”
“那好,你要是不把剑典给我,我就划花她的脸,让你的青青变成丑八怪!”我气得浑身发抖,她看着我只是笑,仿佛在欣赏我的愤怒。
我举步要走,忽地胸口一阵剧痛,闷哼一声弯下腰去,每日一次的酷刑又如约而至,我像只虾米一样弯腰倒在泥土里,虽不想在她面前如此狼狈,却委实承受不住。
何绿夏皱着眉头,看了半晌,忽地取过药囊,在里面来回翻找,取出一颗白色丸药塞入我口中。
药丸刚入了肚,我只觉一股热气顺着胸口向下,腹部一阵热痛,扑地吐出一口黑血来。这一口血喷出,胸口疼痛竟大为减轻,我像条死鱼一样仰面躺着,大口地喘着粗气,五脏六腑舒服了许多。
何绿夏道:“周伯伯曾说过,巨毒要以巨毒来解,以毒攻毒可得奇效,你身中巨毒,我便喂你一颗毒药。你看,这不是不疼了?你遇到我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呀!”她得意洋洋,沾沾自喜。
我说道:“随你怎么折腾,反正不是被赤眉贼毒死,便是被你毒死,怎么都是死,死在谁手里还不是一样?”
她哼了一声,嘟囔道:“救了你也不领情,这人真是不知好歹!”
何绿夏收拾了东西,翻身上马,用马鞭向我身上一抽,“走啦!”
我一动不动,说道:“我都要死的人了,为什么还要受你支使?我不走!”说着干脆躺了下来,心道,就是打死我也不动了,反正杨锋说过,半个月不吃解药就要死掉。
她说道:“好吧,本来还想带你去见你的青青,既然你不想动,那就算了,你自己等死吧,我走了!”说着催马要走。
我叫道:“等等!”她转头看我。
我问道:“你,你要把青青怎么样?”
“一、脸上划两刀杀掉;二、脸上划十刀杀掉;三、脸上划一百刀杀掉。你选哪一个?”
我心里不由得砰砰乱跳,青青难道真在公义门的手里?虽然我知道她可能是胡说八道,不过跟她去貌似也没什么坏处,大不了一死,死哪儿不是死?
我站起来,慢吞吞地跟在黑马旁边,何绿夏的鞭子又抽了过来,“快点!”我怒道:“你再用鞭子抽我就不走了!”
她收了鞭子,一脚踢在我背上,“快点!”
我们一直向东走,也不知要去向何处,她时不时喂我一颗毒药,说也怪了,自从吃了她的毒药,那酷刑发作得越来越稀少,到后来竟是再不发作了。
我说道只有见到青青才能抄录剑典,她也未再逼我,只是对我动辄打骂,打得我身上全是鞭痕。我知道,这个女人心如蛇蝎,绝不会轻易放过我。
这一日我二人共乘一骑,从早晨一直走到日上三竿。她停住马问路边一个樵夫道:“砍柴的大哥,前面可是百草谷?”那樵夫连连摇手道:“不知!不知!”急匆匆地去了。
又走了几里地光景,见路边一个农夫正在田里干活,何绿夏问道:“这位老兄,百草谷还有多远?”那人听了,竟丢下锄头,飞一般地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