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脚下一滑,已从他身侧溜进门去,几间屋子很小,转眼间就看了个究竟,屋子里果然再无外人。
那童子自门外追了进来,举了扫帚向我身上打来,嘴里叫道:“哪里来的粗人,胡乱钻别人屋子,赶快出去!”
我岂能让他打着,身子一晃已出了门。心道再等也是无益,不如先去那林子里找,若是找不到,再回来另作计较,二三十里路,在我脚下一会儿也就到了。
我出了院子,施展轻功,几乎足不沾地,一路向谷中飞奔而去。跑了一会儿,果然见到很大一片林子,依着山势连绵不绝。
我稍不迟疑,一头钻进林中,直向东去,跑了半晌,也未见到童子所说的草屋。却听水声淙淙,清喧入耳,循声过去,见一条小溪蜿蜒蛇行,溪水甚是清澈。
此时天已擦黑,我遍寻不到百草翁的住处,又无处落脚。绿夏却已打起了哆嗦,在野外过夜怕是经受不住风寒。
我将她抱紧,掉头向回走,又狂奔半晌。天越发黑了,我却还在林子里打转,只见眼前的树木都差不多,无边无际,不知走到何处。
忽听水声淙淙,又到一条小溪边,却与刚才所见甚为相像,我心道糟了,我必是迷路了,恐怕今晚走不出这片林子,看来只能露宿了。
我放下绿夏,四处拣了树枝,在溪边的空地上生起了四堆火,待火势熊熊燃烧起来后,将烤干的树叶一层层铺在火堆中间,让绿夏躺在上面,又堆了些树叶在她身上。过了一会儿,她的小脸渐渐红了,似是身体暖了过来。
我走到溪边,里面的水极其清澈,有小鱼游来游去,只是那鱼太细小了,根本不能拿来裹腹。今晚吃什么呢?我不禁有些发愁。
在林子里左转右转,想找点野味来吃,又不敢走出太远,怕找不到回来的路径。走出几十步远,忽然脚下一绊,一个东西骨碌碌滚了出来,低头一看,竟是一个骷髅。
我抚了抚胸口,长出一口气,又向前几步,见树枝旁靠着一堆白花花的东西,走近一年,竟是一副人的骨架,不知是谁葬身在这林中,看这样子并不是被野兽撕咬而死。
忽然,我听到沙沙沙脚踩落叶的声响,好似有人渐渐走近。我抬起头四处搜寻,虽然天色早黑透了,不过对我这双能夜视的眼睛来说,林中的东西都可看得清楚。
离我几十步左右,一只野兽站在那儿,向着我们不断张望,看样子不像是狼,也不像老虎。我心想,你自己送上门来,这可怪不得我了。
我知道,豺狼虎豹都怕火,这边有火堆,它是绝对不会过来伤害绿夏的。我站起身来,向那野兽走近几步。它站在那儿不为所动,好似见惯了人一般。我低着头继续往前走,直走到他身前二十步左右,已能清楚地看到那是一头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