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那些人猛冲一阵后，渐渐支撑不住，一个个慢下步子，有的干脆坐在地上歇着了，我保持着惯常的步伐，连超了十几人。慢慢地也开始呼吸困难，脚步沉重，便稍稍放慢了些。此时刚过了十里左右，已经有人在向回走了，看样子是放弃了。

这一程全是土路，在城里时还算平整，出了城便没什么好路，路面坑坑洼洼的，跑起来很不得力，不过总好过王家庄的山路。旁边的人咒骂着：“这是什么鬼路，怎么跑啊！”“跑那么远去爬山，这不是耍我们吗？”

跑到一处小溪旁，见二牛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我上去踢了他一脚，“快起来！”二牛喘着粗气道：“我不行了，奇呆，一步也跑不动了。”

“你一下子冲得太猛，未留余力，不能持久。这回咱俩一起，你可别再瞎跑了。”我喝了几口水，稍稍歇了歇，硬扯起二牛，两人一起向前。

慢慢地腿越来越沉重，汗出了一身又一身，呼吸越来越困难。好容易到了山脚下，几个人正在那儿歇息，一个筋肉结实的大个子背靠着树，伸长着两腿，另一个小胖子躺在地上，见我们过来，两人马上起身爬山。

我料想现在名次应该比较靠前，十几名的样子。便也没太着急，先就地歇了歇，再向山上爬去。这就比平地跑起来更费劲了，开始时山坡较缓，还能挺直着身子向前，慢慢地坡度越来越陡，只能四肢着地，两手揪着乱草一步步向上，到了半山腰，我已累得喘不上气来，胸口火烧火燎般地难受，胳膊也酸软的不行，特别想就地躺下，一动也不动地歇上半天。

此时周围已没什么人，前面的也走得远了，后面的还没跟上，只有我们两人，又奋力翻过一道山岩，二牛咕咚一声躺倒在地，说道：“奇呆，我可走不动了，这个破考试太折腾人了。”我扯着他道：“再撑一撑，别犯懒！”

二牛道：“我喘不上气来了，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干脆你自己上去，帮我折一枝桃花来好了。”我说道：“二牛，咱们要拜赤眉大侠为师，得凭自己的本事，投机取巧有什么意思？”

二牛道：“你也太不够哥们了，这是不肯帮我了。”我说道：“学武就是吃苦受累，哪有轻轻松松学到本事的？你这么吃不了苦，将来怎么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我说牛哥，要不你回王家庄放牛算了！”

二牛道：“你又不肯帮我，又要挖苦我，奇呆，你他妈的不是我的兄弟！”这小子在关键时候犯懒，真是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