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道:“挺哥,你比我还灵通。”吴挺笑道:“我常在门内行走,当然能听到些消息。”平日里九师叔不在,有什么事都是吴挺出去张罗,他是我们几个与外界联络的唯一通道。
二牛道:“挺哥,刘同余不许弟子去,可他自己不是天天在秋月楼混吗?二妖怎么不去招惹他?”吴挺冷笑道:“要不是他在那儿,还不一定有这些事呢?”我问道:“你说什么?”吴挺伸手将手中的狗肉放到火上,说道:“这块还没烤熟。”茬开了话题。
这话不对啊,吴挺的意思是怀疑二妖与刘同余有关系吗?若是这样,那派谁去都是白给。我忽地又想起怀里那块竹片,上面的“人”字,莫非……我打了个冷战,不敢再往下想。
书三道:“招摇二妖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从未有人见过真容吗?”
二牛一拍他的肩膀,笑道:“谁说没人?奇呆就见过……”我抄起一块狗肉塞进二牛嘴里,堵得他呜呜连声。
吴挺眼中精光一闪,追问道:“奇才师弟见过招摇二妖?”书三也道:“奇才,快说说,你在哪儿见过?”我忙道:“别听他瞎扯,我哪儿见过什么招摇二妖?”
二牛拿出嘴里的狗肉,说道:“奇呆,都是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书三道:“奇才,你俩有什么事瞒着我?牛哥,你说!”
我说道:“二牛喝多了,他的话你也信?”二牛真的是喝多了,这种事怎么敢随意乱说?书三是好兄弟,倒还罢了,吴挺我们并不熟悉,不知他什么来历。
吴挺拨了拨火,似是不经意地说道:“牛师弟,这些话可不能乱说,尤其在咱们天龙门内,更得管好自己的嘴巴,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哪儿就有二妖的人,弄不好会惹祸的。”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似是意有所指,颇有深意。
我站起身来,说道:“天不早了,咱们快回去吧,被九师叔发现了要受罚的。”
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思来想去,难不成刘同余真的和招摇二妖有什么牵连?他是天龙门大弟子,又是掌门的亲生儿子,却无缘掌门之位,因此怀恨在心,这也是情理之中,看他连赤眉大侠收徒弟都要横插一杠,便知他心中十分不甘。
我手里攥着那块三角竹片,上面那个小小的“人”字,难道真代表天龙门的某个三代弟子?正想着,窗外忽地闪过一道影子,我惊得一下子坐起,直直地望向窗子,又一道影子闪过,仔细一看,是一根树枝罢了。我抚了抚胸口,重又躺下,耳朵里全是二牛的鼾声。
那次之后,吴挺没事儿总来坐一坐,我们从他口中得到不少消息,据说刘同余终于没顶住掌门的压力,派九师兄去了秋月楼,他在那儿守了十来天,又换了别人去。
吴挺道:“别人都非死即伤,只有九师兄毫发无损,不愧是‘人’字辈第一高手。”
晌午我又拿也自己的号牌,和那一小块竹块细细地比对,竹块上的“人”字实在是太小了,不像是一个独立的字,倒像是某个大字的一部分,我想来想去,忽地心中一动,莫非这竹牌也是一张号牌,只是在打斗中被刀剑削掉了大半,只余下这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