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咱们一起做针线啊！”她说着到了门口，我忙上前，替她开了门，顺便向里张了一张，只见杨月儿侧卧在床上，面朝着墙，乌黑的头发垂落床边，从腰肢到臀部曲线玲珑，尽显女性的柔美。只这一眼，却让我身上燥热，心跳加快，身上顿起异样之感。

小云进了屋，将琴放下，说道：“姑娘，这又是呕的什么气？可别气坏了身子。”回身来关门，冲我撇了撇嘴，轻声道：“又和春姨生气啦！”

我慢慢走回房里去，颇有些心思不定，脑海里总闪现杨月儿婀娜的背影，那背影慢慢又幻化成乌云姐姐，让我越想越是脸热心跳。

当晚我翻来覆去睡不着，不知从哪儿传来些声响，我摸着黑开了门，向外探头张望，走廊里一个人影也没有，只听到有人在低声哭泣，细细辨了辨，好似是杨月儿房里，我听了半晌，直到哭泣声渐止，才回屋睡了。

我打定主意要和杨月儿发生些交集，想来想去不知如何下手，二牛说道：“你现在满脑子都是杨月儿，早把乌云姐姐忘到脑后了吧！”我说道：“你懂个屁，不接近她，怎么能探得到招摇二妖的消息？”

二牛撇着嘴道：“胡扯，你就是花心！不过要是能趁机占点便宜也不错，嘿嘿!”

我拿手在裙子上用力一撕，顿时扯出一道长长的口子。二牛道：“你这是做什么？想露肉？你露了能有人看吗？”我说道：“不入鸡窝，焉得鸡蛋！我今天就要混进杨月儿房里去！”

二牛道：“奇呆，原来你这么流氓，衣服扯了去人家姑娘房里，你安的什么心！”我说道：“你等着瞧好吧！”

我来到杨月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说道：“小云姑娘在吗？小云姑娘，你有针线包吗？”半晌无人应门，我正要走开，忽地想到：“我是牛大娘子，我是女人啊！进姐妹们的房间不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吗？怕什么？进！”

正要推门而入，却听到叮叮咚咚的琴声。琴声婉转低徊，缠绵悱恻，似是在向人倾诉满腹相思，我心中一动，站住了脚细听，慢慢地，眼前竟浮现乌云姐姐窈窕的身影，她的一频一笑，每一个眼神顾盼，仿佛还在眼前，只恐此生再难相见了。

我只觉心中抑郁，也忘了要来做什么，只一手扶住门框，怔怔地发起呆来。忽听得音律骤变，那曲调中竟有股哀绝之感、悲愤之气，似是心中有莫大的仇怨，再后来，却隐隐夹了些杀伐之声、凌厉之意，闻之令人心惊，曲风至此变了几变，几种情绪搅在一处，有情、有悲、有爱、有恨，混作满腔的无可奈何，想必抚琴之人心中定是纠结无比。

正听得恍惚，忽被人拽住了臂膀，一个清脆的声音叫道：“牛大娘子，怎么不进去坐，却在这里发呆？”我猛地回过神来，见小云一手拿着块粉红色的布，一手扯着我的左臂，看着我吃吃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