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埋头前奔,嘴里说道:“姓史的你把刀扔了,有本事跟小爷再跑三百圈。”反正我不会站住,你也不会不杀我,我们俩就这样兜兜转转,不知跑了多久,感觉他的刀始终都在我的身后,压得我不敢回头,一口气也不能歇,只能一直向前,好吧,就看谁先累死。
忽地背后没了声响,我回头一看,史客郎正撇了我,向着青青奔去,想甩了我,没门!我掉转身追了过去。他将青青往肩上一扛,拔腿就跑,我提一口气跟上,他终究是多扛了个人,不一时便被我迫近,只是我忌惮他的功夫,不敢跟得太紧,只不远不近地在后面缀着。反正你已经扛着个人跑了一夜,看你还能再跑多久。
又跑了一个时辰左右,来到一条小溪,史客郎慢下脚步,将青青放在溪边,左手抽出刀来,搁在青青颈上,说道:“小子,史爷渴了,要喝口水,你的相好就在这儿,你要是敢过来,我就一刀劈了她!”说着埋头到溪水里,饱饮一顿,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我走到不远的地方,双手捧着喝了个饱,就势坐在地上歇息,早晨的清风吹过,背后一片冰凉,隐隐地有些疼痛,我伸手一摸,扯下一根布条,带着鲜血,想来是刚才被他刀锋扫到,背后衣服已碎成一片片,着实受了些皮外伤。
史客郎虽略显疲惫,精力尚好,他的轻功实在是高强,若是常人早已跟不上,好在我这几年埋头操练轻功,这副腿脚还算伶俐,我想,要是再跑下去,先累倒的必定是他。只是不知青青病体如何,是否禁得住这番折腾。
我不敢靠得太近,只远远地看着青青,见她睁着眼睛,急切地看着我,身体似在微微发抖。我稍稍放下心来,她还活着,也许是被点了什么穴道。
史客郎两腿叉开,两手向后撑着坐在地上,歪着头说道:“小子!你轻功不错,能跟史爷一夜还没被甩掉,这是绝无仅有的事儿,史爷的轻功那可是天下第二,除了我师祖就是我,我师父都排不上。”
我不屑地道:“狗屁!小爷我刚遛开了腿,你就跑不动了,害小爷跑不过瘾,真是扫兴!”史客郎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叫道:“来来!咱们再跑八百里,看看到底谁的轻功强!”
我摇头道:“不好不好!”史客郎道:“怎么不好?你小子怎么婆婆妈妈的。”我指着青青说道:“我空着手你扛着人,这不占你便宜吗?胜之不武,小爷做不来这种事,你把她放下,咱俩好好比一场!”
史客郎笑道:“说来说去还是惦记这妞儿,小子,跟史爷玩这手儿!你还嫩着嘿!咱采花门的规矩是只吃不吐,到嘴的肥肉绝不放手,要从史爷手里抢走女人那是门儿都没有!”
我说道:“史爷此言差矣,我和青青是旧相识、老相好,分明是你横刀夺爱,从我手里抢的食儿,怎么能反咬一口?”史客郎道:“少讲这些大道理,便是你的老婆,爷爷我说抢也就抢了,有本事你再抢回去,没本事就戴绿帽子当乌龟,看着史爷逍遥快活。”
我说道:“到底比还是不比?莫非你怕了小爷,不敢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