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客郎紧盯着我,嘴里说道:“你来呀,有本事来杀我呀。”火光被他浇得暗了暗,却听背后有人斥道:“我来杀你!”
史客郎身子猛地一晃,胸前却突然露出了明晃晃的剑尖,却是被人自后背贯体刺了一剑,史客郎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捂着胸口,向着我直冲过来,我慌忙躲闪,他的指缝中全是鲜血,看也不看我,头也不回地向前狂奔而去,在他的身后,青青手提着宝剑紧追不舍,我忙跟了上去,史客郎霎那间没了踪影,却见青青以剑拄地,张口吐出一口血来,我忙上前扶住她,她却回手给了我一耳光,斥道:“不要脸的东西,谁是你老相好!”我张了张嘴,说道:“我,我……”青青却一下子软倒在我怀里,晕了过去。
我将她拦腰抱起,朝着与史客郎相反的方向奔去,她浑身软绵绵的,偎在我的怀里,长发散落在我的衣襟,头正靠在我的胸前,一张小脸苍白而精致,看起来那么柔弱,那么惹人怜爱,我只觉胸口咚咚大响,心跳得擂鼓似的,有一阵子,我真怕它会从胸口蹦出来。
看得出青青伤得很重,喘气中带着些嘶嘶声,我宁愿是伤在自己身上,也好过看她难过。可是她若是好好的,我怎么会有福份与她这般亲近,我心里矛盾万分,一方面希望她快点醒来,恢复活力和生机,另一方面却贪恋她对我的依靠,只愿就这样抱着她,永远走不到尽头。
我一点也不敢放松,史客郎虽受伤遁走,我们的境况也好不到哪儿去,不说青青伤病交加而晕倒,我自己身上也是内伤外伤交攻,无一处好受,再加上两日两夜的舍命追逐,只觉疲累到了极点,我的脑袋嗡嗡做响,胃肠里时时泛出呕吐感,不知还能支持几时,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个安全的地方疗伤,恢复体力,
青青忽地喃喃自语道:“冷,我冷......”我喜道:“你醒啦!”却见她依旧双眼紧闭,浑身不断地打着抖战,怀里的躯体渐渐发起热来,我用脸贴了贴她的额头,只觉烫得吓人,我紧紧紧紧地抱着她,四处搜寻着,这山野地方,哪儿有什么人家?就连个简单的木屋也没有,风刮起来了,我都觉得有些冷,何况她在发烧。
忽觉周围有些烟火味,我奋力奔去,见前面一块石头后散出些烟来,走过去扒开树丛,见后面隐着个一人高的洞口,我大喜过望,却不敢贸然进去,闪在洞边问了声:“有人在吗?”无人应声,我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下,里面只有哔哔剥剥火焰燃烧的声音,还有水沸的咕嘟声,没有任何的人声,虽说有些蹊跷,但我已顾不得许多,青青已经发起了高烧,身上火热,手脚却冰冰凉凉,记得我娘说过,这样的高烧最是凶险。
我急忙钻进山洞,里面燃烧的火堆让人身上一暖,火上架着一支瓦罐,里面的水正咕嘟咕嘟地开着,火堆旁铺着些树叶,树叶上是厚厚的狼皮褥子,我忙将青青抱过去放在狼皮上,见那旁边还有两张兽皮,我拿过来,一张盖住她的脚,一张搭在她的身上,即使这样,青青还在不停地打战,牙齿抖得咯咯做响,双眼紧闭,脸上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