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是被可以涂抹了什么,其实不止这一只,那些在窗子上爬的,里面大约还有七八只都是这样的。
在来的路上,她看到的那些挂在树上的蝉,有一些是正常的,有一些却是脚上挂红。
之后,这种事情又发生过,但凡听得到蝉鸣时,她只要认真的找一找看一看,都会瞧见的。
也就是在那时,她脑子里出现了一些画面,明明不是自己所为吧,但却觉着,她是在场的。
没看清那个沉迷于玩乐之中的人,可她就知道,那人一定是魏小墨,因为只有他才会那么无聊。
魏小墨一直都在追踪,没有离得太远。他是东夷人,不管是害她的侩子手,还是主使,亦或是祸患最初的导火索,都与他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若是自己真没救了,那就选择最冒险的那条路,毕竟,她不想死,也不想疯。
又重复着粘蝉,把那些在窗子上爬来爬去脚上染红的蝉一个一个的都给粘了下来,一盆水,都被它们的脚给染红了。
真的像血似得,不过,却有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气味儿,算得上是异香,刚刚闻还好,多吸几次,真觉着有点儿恶心。
阮泱泱就那么斜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之后长叹口气,“拿走吧。”
小棠将水盆端走了,小梨则忍着鸡皮疙瘩去把窗子打开了。原本在窗子上爬来爬去的蝉就都跑了,好不容易寻到了机会逃生,可不慌忙逃窜。
来到这小镇的第三日清早,一行人马趟着不甚清晰的晨色回来了。
钟非带领着大队人马出关相迎,护着荣遗一行人回来了,风尘仆仆,亦是杀气横生。
这个时辰,正好赶上兴奋的阮泱泱活过来,得到消息,她就扣着邺无渊的手出来了。
由此,也终于算是见着了那个已不存在于她记忆中的人。而如果她记着的话,就会知道,那时,她与这个人有过多少交锋。
那交锋并非是身体冲突上的,也不是言语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这个人如今已然疯了,被剁掉了脚,可是若去看他的眼睛,就会发现他的眼睛真像两个漩涡。漆黑无底,大概,深渊大概也就是这个颜色了。
扣着邺无渊的手,阮泱泱微微垂眸看着那个躺在地上的人,头发胡须都黏在一起,散发着一股熏人的臭味儿。
大概是因为疯了,所以整个人瘦瘦巴巴,还在流口水。
抓着邺无渊,阮泱泱缓步的绕着那个人转了一圈儿,随后扭头去看他,“我应该是见过他,因为,这会儿见着了他,我就生出了一股想要杀了他的冲动。”那是一种由心底里冒出来的杀意,那种恨不得把他削成一片一片的恨意,分明是来的莫名其,因为她也不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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