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嬷嬷见自己没有被热情款待,心里不是滋味,端坐在那儿不说话。
白氏也不急,端起上好的碧螺春,细细的品着。
楚清芸看对方并无长辈在,自然也无需伺候,坐在母亲身侧,知晴送了一盘子茶点上来,楚清芸嫌齁得慌,浅尝了一口。
春嬷嬷的脸越来越黑,可看着白氏和楚清芸都没有开口的意思,硬生生憋着不说话。
半响后,这春嬷嬷总算是先绷不住了,起身将聘书和礼单递到白氏面前:“虽说是皇后娘娘赐婚的,不过该走的礼数咱们还是要走,这纳吉的聘礼,白夫人先过过目?”
白氏冷冷的瞟过聘礼单,却没有动手,知道刘管家上前结过递给白氏,白氏才伸了手。
楚清芸嘴角扬着笑,这南家的一来,母亲看着倒是比平日里精神了好多,这当家主母的款儿,着实有几分唬人。
白氏看着躺进的聘礼单,脸色稍微缓和,楚府清白人家,自然不图他们南家的聘礼,但在大昭,聘礼代表着脸面,代表着夫家对这桩婚事的在意程度,更代表着,新媳在夫家的地位。
厅堂里摆着好几大箱东西,还是用上好的金丝楠木装着,该是错不了。
厅堂正对着院门,外面便是热闹的街巷,外面的百姓看到今日一箱一箱的箱子往楚家送,定是有好事,不少人守在门口,等着楚家发赏钱。
白氏看门口人太多,不想太过张扬,挥挥手道:“刘管家,钦点入库吧。”
刘管家张开聘礼单子,刚要开箱,表情突然产生了变化,支支吾吾的念不出来。
楚清芸也发现了不对劲:“刘叔,这儿没外人,有话直说。”
刘叔黑着脸瞪了一眼春嬷嬷,将聘礼递给楚清芸和白氏。
楚清芸虽然没有嫁娶过,但也知道一般富贵商贾,官宦人家,皇亲国戚的礼金不会少于白银五千两,玉器绸缎珐琅盘也不应该少,可这聘礼单自上,居然没有一件像样的东西。
聘饼?
三牲?
贴盒?
斗米?
陶瓷?
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不及她头上这根簪子贵重。
若真是家里条件不好,拿不出就罢了,可这南氏是什么人家,是西涧首富,比中州城的皇商也不为过。
聘礼确是这些东西,这已经不是重不重视她这个新媳的问题,分明就是要羞辱她。
楚清芸看的气急反笑:“春嬷嬷,莫不是把南家的下人娶媳妇的聘礼拿出来了?”
“楚姑娘,可莫要胡说,这上面的字还是夫人亲自写的。”
楚清芸见她没有半分悔意,一意孤行,冷声道:“刘叔,打开箱子,今日我便要亲自钦点一下,西涧首富南家的正妻聘礼。”
“你……”聘礼少在大昭是极其丢人的事情,她本以为楚清芸会吃了这个哑巴亏,没想到她居然准备大喇喇的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儿清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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