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和我说,这矿下,他是幸运的。因无数人已埋骨矿下,根本没有机会活到他这个年岁。”
“可是我们到底只此二人,带着三五护卫,你...不要命了!”驰蘅道。
黎戎仍旧声音如常:“可那矿下好几千人呢。”
驰蘅气急败坏:“那些都特么的是老弱病残!”
黎戎:“那又如何?”
他声音淡淡:“有个人曾经说过,民心所向,民意所归,方可无往不胜,无敌天下。”
驰蘅:“谁特么说的!他肯定不知道我们的情况!这话是特么用在这时候的吗?”
黎戎:“我说的。”
驰蘅面色僵住,好一会儿才磨牙道:“我特么这辈子怎么会认识你这个疯子!”
当年,他和黎戎都是武将之后,被扔到军营里头历练的。
记得最初是接了一个人人都不愿意碰的剿匪活计,黎戎这个疯子,就是这般带着他不费兵卒清剿了匪窝。
便是那鲁仲,就是当年清剿的匪患其中之一。也是那一批匪患,成了黎戎手里最好用的精锐尖刀。
“驰蘅,打起精神。只这一晚了。这一役,不能败。若败了,就真的这辈子都没方便面吃了。”黎戎说完了这句,嘴里叼着匕首,带着人众人轻车熟路的冲了出去。
驰蘅一咬牙,跟了上去:“真他娘的欠你的。”
...
数日后。平宁城数千人于废矿中械斗震惊朝野。
摄政王萧远山面对群臣声讨,表示一概不知。皇上携六殿下在皇庄尽孝数日,决定还朝。特命古奎城卫将军领兵护驾归京。
另发了一封诏书,命正在平宁探亲的驰国公查清平宁城械斗事由。一朝风起云涌,大景朝野又开新篇。
“哈哈哈,萧远山这一波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怕是要气死了。”
平宁城城墙顶上,驰蘅提着个酒壶,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仰头又灌了一大口。
黎戎也提着个酒坛子,视线落在城墙下来来往往的民众身上。
已经过了好几日了,可似乎城中的喜悦还没有被消散开来。故人重逢,自是泪洒当场。
眼瞧着城下年轻夫妻携手出行,黎戎也不觉得愣了愣,紧了紧身上的包裹,便是夺过驰蘅手里头的酒瓶子:“和你说些正事儿,此番皇上命你查这事儿,你谨慎些。怕是归京后一堆麻烦等着你呢。萧远山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怕他?我最怕的就是六殿下也出事端!如今六殿下活蹦乱跳的回了京,就算皇上真的有那么一天,那也轮不到他萧远山!我真恨不得回京去看看他萧远山如今的面色。”
“你晓得深浅就好,那我今日便走了。”
“走?”驰蘅瞬间瞪大了眼珠子:“什么叫你走了?这么大的平宁城,近万矿工!你说走就走了!”
黎戎点头:“嗯,是时候去等那位万将军了。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送的这一份大礼。”
“等等,我是说,你走了平宁怎么办!”
“不是还有你么?”黎戎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驰蘅,你可以的。”
驰蘅瞪大了眼珠子,只是还没等说话呢,就听身边护卫道:“主子,陈树去古奎已经回来了,正等在城下。”
两人几乎下意识的都看了过来,黎戎剑眉霎时便皱了起来:“你派人去古奎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