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被打了哪儿?”贺圆听得蒋白和沈天桐打架,自然让人把她叫进房细问,待见得她新得的银鼠大氅脏了一大片,腰带也断了,不由吓了一跳,挺着肚子拉蒋白过去,在她身上又按又捏的问道:“哪个地方痛?让娘看看。”
“娘,没事儿,你不用担心!”蒋白眼睛骨碌碌看一下四周,见丫头们没有在跟前,便悄悄俯在贺圆耳边道:“沈天桐没打着我,我怕爹爹责备,假说也被他打了。他比我大,比我高,比我壮,自然不好意思说打不过我,灰溜溜回府去了。”
“你呀你!”贺圆一听,不由失笑,一时捏蒋白的脸颊,小声道:“蒋家一向和沈家不和,自打沈愿之辞官,沈家和蒋家更加敌对,现下你打了沈天桐,怕沈家要借题发挥呢!你还得装几天病,只说被打的内伤了,要好生养几天伤,乖乖陪我在房内学刺绣罢!”
一说刺绣两个字,蒋白想起自己在针线房内的举动被沈天桐瞧了去,一时又羞恼起来:沈天桐,你要是不把这个事情说出去,你扯断我腰带之事,就此作罢。要是把我对镜贴花黄的举止说出去,看我不再次打得你满地找牙?
却说沈永阳从儿子沈六柏嘴里得知沈天桐和蒋白打架的经过,让人叫了沈永沪到书房叙话,只道:“先皇在时,深怕尚家勾结蒋家,将来朝堂成为尚家这些外戚的天下,又碍着皇后和太子妃都是尚府之人,一时不好动尚家,只得釜底抽薪,先打压莫家,继如打压蒋家,使尚家失去臂膀。去年初便换我们沈家领监军之职,分薄蒋家的兵权。现下朝内还是重文轻武,蒋家也大大不如前,自然不甘心。”
沈永沪接口道:“先皇既驾崩,新皇即位未久,太后和皇后同是尚家之人,与将军夫人关系密切,这分薄的兵权,能不能回到他们手里,还是未知数。这回蒋白和桐哥儿打架之事,未尝不是蒋家试探我们沈家之举。蒋白一口咬定被桐哥儿打了几拳在身上,我问了柏哥儿,他说蒋白看着虽柔弱,身手灵活,桐哥儿想打他几拳,只怕不易。桐哥儿有没有打着蒋白且不论,蒋白两拳打在桐哥儿脸上,犹如打在沈家脸上,怎能只看作小孩儿打架那般简单?”
“桐哥儿是蜀王的伴读,按理来说,蒋家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偏这回把桐哥儿打成这样,内里原故,达得深思。只是桐哥儿虽挨了打,却不能嚷出来。一来咱们沈府虽是以文为主,一向也延请武师在府教导子弟一些强身之术,并不像小门小户的读书人那样,手无缚鸡之力。二来桐哥儿大着那蒋白两岁,不被人说以大欺小就罢了,如今反被打,却是没面子之事。”沈永阳沉吟着道:“咱们沈家现下也挂着监军之职,于武学和兵学谋略一事上丝毫不知,也是不妥。趁着这时候,倒要寻访高强的武师和善于谋略的名师教导桐哥儿等人。桐哥儿遭蒋白这一打,必会奋发,以求超过蒋玄和蒋白。将来却能当个名副其实的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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