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修说得太激动,咳嗽了起来,脸色潮红。
他睁开眼睛来,用手掩住嘴巴,咳了半响,才停下来。
手掌心之中,赫然是一掌心的鲜血。
扶摇明显地露出了紧张的神色,拿出手绢来,想要拿过去给阎修,却被他喝住:“你别过来。”
扶摇捏着手绢站在那里,很是尴尬。
阎修自己掏出手绢擦干净自己的掌心,低垂着眉目冷笑:“扶摇啊扶摇,你也别不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死在这权斗之中,任你机关算尽,都得不到夜寂。”
这一句话彻彻底底地激怒了扶摇。
她纤细白皙的手死死地抓住那一方手绢,眼眸瞪大,瞪着阎修。
“阎修,是不是我死了,你有多高兴?”她把手绢摔在地上,开始发飙:“都是你害的,我让你在他新婚夜把秦时月带走,你明明可以办到,为什么,你没有这么做?”
阎修抬眸看了她一眼,很是悲哀。
为什么她就是不明白,就算他带走了秦时月,她也不可能嫁给九皇叔。
因为,他不爱她。
那个清华如神祗的男人,只娶自己爱的人。
而扶摇,不是他的爱。
“你总会明白,我不带走她,是为你好。”他不想解释太多。
“为了我好?”扶摇哈哈哈地笑了起来,面目变得扭曲,仪态已经全无:“阎修,什么是为我好,我自己会不知道吗?”
对她来说,能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就是最好的。
是阎修坏了她的计划。
阎修看了她一眼,觉得不可理喻,不开口。
而扶摇却不愿意就这样放过他,出口威胁:“你要是不替我杀了秦时月,我就把你的身份公诸于天下,你看哪里还有你的藏身之处。”
阎修的眉目变得阴冷,阴森冷酷,但是扶摇却不怕他。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最讨厌别人不服从。”
扶摇冷哼了一声,重新坐回了凤头鸣琴前,拉着那一条断掉的琴弦,眼眸睨视着阎修。
“当初我说在她的婚房种杀死她,你不肯,说把她带走便可,现在呢?”扶摇沉痛,这个男人,骗了她。
他是去了秦时月的婚房之中,但是,他没有把她带走。‘
反倒是让秦时月把他给说服了。
他还有脸回来见她,扶摇把这口气给压了下去了,只希望这日后他能将功补过,可是现在,阎修又不肯去杀了秦时月。
她的身边,派出谁去,她都没有十足的把握。
要是阎修肯去,一定能杀了秦时月的。
“你若是想要救汴梁,最好不要动秦时月,否则,汴梁必毁。”
阎修的警告,从来都不会错的,扶摇这是知道的,但是,她不甘心。
她仰起头冷酷地说:“不是我动的手,谁能证明是我杀了她的?杀她的,是华阳公主。”
她掩唇冷笑,那和秦时月酷似的容颜,在阎修看来,十分的刺眼。
心里知道,这个女人,已经完全走入了泥潭之中,他怎么拉,都拉不回来了。
“看在我们十几年的情分来,我不会揭发你,但是,我也不会再去帮你杀任何人,你好自为之。”
(梨树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