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的萧阳接过顾明暖的接力棒,皱眉道:“萧家丢不起这人!此事即可打住,既是母亲不怪殷氏,儿子也不好罚她善做主张,居心叵测,不过割肉放血的事……是萧家的机密,但凡家中子弟,不许同外人泄露半句,否则家法处置。”
他一锤定音,殷茹身体晃了晃,差一点栽倒在地,怎么能不提?
不提谁知道她做了什么?
不提孝心,殷茹又怎能借此机会给自己洗白?
她哪有底气面对占据萧越全部的镇国公主?
毕竟殷茹的名声已经算是毁了,她正在走在当年谢夫人曾经走过的道路上,而且比当年的谢氏更加可悲可怜。
殷茹求助的目光落在太上夫人,她已经不去指望萧越能帮自己说一句话了,可是太上夫人若有所思的点头,“阳儿说得也有一定的道理,横竖殷茹对我的孝心,我自己心里明白,不需要传扬到外面去。”
用了人血人肉,太上夫人已经明白是这不是什么好事了,自然不希望有人议论她。
“殷茹是个实诚的好孩子,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又是极是听话,不似……”太上夫人瞪了顾明暖一眼,“你还不如她稳重,一丁点事就张扬得全天下都知道。”
顾明暖欠了欠身,燕王妃的威名的确很盛,太上夫人看不惯一个名声显赫的儿媳妇,她无辜的说道:“儿媳妇下一次一定吸取教训。”
“你爱怎么样就怎样,横竖你眼里也没我,我是管不了你!”
太上夫人对顾明暖一肚子怨气,越说越生气,偏偏她的儿子萧阳好似根本听不出来。
殷茹的心渐渐沉入谷底。
萧越的损失并不大,唇角勾出一抹玩味,“既然太上夫人离不开殷茹侍奉,我让她一直侍奉您可好?”
“……不。”殷茹失声道:“我还要照顾越哥您,还有宝儿,炜儿……”
太上夫人皱了皱眉,一把揽住殷茹瘦削的肩膀,几乎要把屏风瞪出个窟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心疼她,才把她留在身边,她是你的夫人,不是我身边的老妈子或是仆妇。”
萧阳手指轻轻描绘茶盖上的纹路,时而抬眼看一眼,漆黑深沉眸子却是空灵的,好似什么都没留下。
顾明暖后退半步,寻了个平稳的绣墩坐下来,怀孕后,她站不了太久,轻轻抚摸着小腹,这热闹,她得看啊。
今日萧越是要彻底同殷茹摊牌?
时机选得到是不错。
镇国公主再爱慕萧越,也不大可能无休止等下去,萧越耗不起,越王也耗不起了。
婢女蹑手蹑脚给顾明暖端上一杯温热香甜的枣茶,并给她递上一块覆盖住双腿的毯子。
这一切没人会注意,不过顾明暖却知道,太上夫人身边以后都是自己人了。
顾明暖总会受到最好的照顾,甚至比太上夫人更像她们的主子。
萧越慢慢的跪下来,崩裂的伤口鲜血再一次侵透衣衫,暗红的外敞一片黏腻潮湿,“太婆婆,我怎能还同她继续下去?不是看在您的面上,我……我早就休妻了。”
太上夫人安抚般轻轻拍了拍殷茹,“一日夫妻百日恩,萧越,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儿,当你失去后,千难万难也挽回不了曾经的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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