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了去喝一杯?这死冷的天,可真难受。”
“不了,我完事了还得干活,不能喝酒。你们去吧。改天等我休息了,我请你们喝一顿。”
老赵搓了搓还有些僵硬的手,拿起长蒿跳上自己那艘清理河道时用的船。
天还没亮,前些天一直在下雨,虽然今天不下了,但雾蒙蒙的一片,只是站在那里都觉得四周的冷气在不断地往骨头里钻,吸一口气,感觉吸进去的不是空气而是一粒粒冰珠子。
另外几个人约好后,也分头划着自己的小船向各自的分段区域划了过去。
这样的天,戴着头灯都照不太远,只能凭从脚下哗啦啦流过的水流急缓,以及多年的工作经验来判断船已经划到了哪一段。
按照老赵的工作习惯,他要先划到永康桥的桥下,再一路慢慢地清理到富水河桥下。这样白天地工作就算是完成了,晚上8点以后再从富水河桥下划回永康桥,再把船送回仓库里,今天一天的工作就算结束了。
白天的时间,他本来可以向李国富一样做清扫大街的工作,但最近他发现送外**起清扫要更赚钱。只要自己够勤快,只要跑得够多,这一个月下来有的时候比儿子赚得还多,这样他就能在过节的时候给大孙子包个大红包了。
一想到大孙子那张胖乎乎的脸,最近刚学会奶声奶气地叫爷爷,老赵就觉得不冷了,还不自觉地哼起了小歌。歌叫什么名,谁唱的他也不知道,只是最近总能在各种地方听到各种人的手机里传出来这首歌的调子。调子简洁明快,不断反复,歌词唱的什么也完全不知道,但调子倒是听了两遍就会了。
就这么来来回回哼了20分钟,船终于划到了永康桥下。如果是平时没有这种大雾的天气,不到10分钟他就能划到了。
老赵把长蒿深深地插进河底,拿起工具,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虽然每天都在做,但总是能捞到各种垃圾。有的时候是一部手机,有的时候是一只鞋,有的时候甚至能捞到自行车!他还记得最早的那几年,更是千奇百怪无奇不有。
像碎纸币这种东西捞上来,运气好了还能拼个整,拿去银行换个好币。偶尔下个大雨,能把打进淤泥底下的硬币翻上来一些,一捞也不少。手机类的捞上来就是砖块,没什么太大的用处。最头疼的还是那些大件的东西,拿回公司统一处理,也是个不小的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