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嫂嫂?是不是大哥欺负你了?”冯三将董秀之迎至榻上坐下,伸手为董秀之抹去眼泪。
冯大坐在另一边,心情沉重,听着冯三的玩笑之言,毫无平日也玩笑般回嘴的心思。
董秀之眼含泪花:“小姑子,那坊间之言,皆是妄言!你莫往心里去,知道么?”
冯三端起茶碗,双手奉至董秀之手上,神色平和,轻声缓言道:
“原来嫂嫂是担心这个,嫂嫂莫忧,现今我已非往日的我,岂会让那些流言所伤?何况他们传的也没错,夜叉此名,我还挺满意的。”
倘她真是夜叉,想必那晚也不会遭遇那样的事儿。
倘她真是夜叉,纵前尘再难回首,纵后路再艰难,她亦无所惧。
倘真这般,那不是挺好的么?
董秀之接过茶碗:“小姑子……”
冯大亦痛心轻唤:“三妹……”
“我没事儿,真没事儿。”冯三转眸,看着冯大满是忧虑的面容:“现今大表妹已查出幕后主使,我已有了目标,不会轻易想不开,做出难以补救之事。”
冯大闻言却急了起来:“你莫要冲动,秋家人可非什么人都能对付得了的!”
“秋家人?”董秀之疑惑地问冯大,“爷说的秋家人是谁?”
“大表妹只告诉我是秋家人所为,但到底是谁,却未曾透露……”冯大摇头,摇到一半,想到冯三竟说至目标,不禁转问冯三:“三妹,你知道那秋家人到底是哪一个秋家人?”
杨芸钗早告诉过冯三,秋家中哪一位是对付夜十—,并害得她被毁清白之人是谁,同时也告知她,夜十一说得保密,也就那么几个人晓得,毕竟事关秋家,夜十一并不想让太多人晓得。
回想至此,从未对长兄撒过谎的冯三在此刻只能违心摇头:
“不知道。”
“那你说目标……”
“大表妹说的,我跟着说而已。”
冯大没再问,他并未怀疑冯三有无隐瞒,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夜十一连他都未告知,那么曾破口大骂夜十一的他的三妹,更不可能得夜十一实言。
清宁院西厢寝屋里,阿茫同夜十一报着莫家近况:
“二爷查过莫二爷莫三爷在京的活动情况,莫二少爷也查过,约是莫大少爷让他查的。”
“结果呢?”夜十一接了阿苍递过来的湿帕抹脸。
“莫二爷莫三爷确实有些不安份,有东山再起之心。”阿茫平述着星探所得结果,“仁国公莫世子亦知一二,虽未援手,也未曾阻止。”
“终归是仁国公之子,同姓莫,纵是庶出,也是莫家血脉。”夜十一擦完脸,阿苍将沐盆端开倒掉污水,又端来一盆新的放置她跟前木架上,她双手放入清水中洗:“三皇子……不能后继无力。”
“微栏轩惠妈妈自接到毛丢让乞丐兄弟帮忙递进去的桃花糕后,整个人都不好了,每一刻都在想法子与陶嫔联系,可惜中间的连线之人早被锦衣卫控制起来,她联系不到,只能干着急。”阿茫转道起女官一案。
“嗯。”夜十一洗净双手,阿苍端起沐盆往外走,再次将污水倒掉。
阿茫继续道:“毛丢在给大小姐送来确切消息之前,曾同花督主见过面,就在锦衣卫衙门与通政使司衙门侧墙间的那条小胡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