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为了都察院第一把交椅,恰逢谢家找上门,洛右都御史顺水推舟出手,事后谢家再助洛右都御史一臂之力,也算互利。”夜十一解释道,“与总被史公公压一头,徐公公不太服气一样,汤左都御史自来在洛右都御史之上,不舒服了想搏一搏,无甚出奇。”
“洛右都御史想借谢家拉汤左都御史下都察官首官之位,此非一日两日,谢家会在此时找上洛右都御史,难不成与先时夜家蜀锦有关?”杨芸钗晓得都察院左右两都御史暗下的较量,是因着先前她听她现今的父亲与三伯议过,两人未避开她议事,也是因着觉得她自静国公府踏进杨家大门,让她听着也没什么。
“蜀锦之事,谢家寻的是汤都指挥使这枚棋子,虽说败了,我也给了败的缘由,但到底是谢家,败了就是败了,谢皇后英南候可接受不来任何败的缘由。”夜十一顿了顿,问杨芸钗:“你可知阮二小姐明明乃汤左都御史的嫡次女,却又为何偏偏姓阮,而不姓汤?”
杨芸钗听过阮若紫,也知阮若紫为汤家嫡女,自来也颇为奇怪,只是听时所有事情皆与阮若紫无关,后来又听闻阮若紫在选秀中落选,她便失了关注的兴致,故关于阮若紫,她知道的并不多。
她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位阮二小姐选秀落选,似乎是故意为之。”
终是小道消息,真假难辨,亦无去追究真假的必要,她说得并不确定。
“确是故意为之,阮二小姐生为汤家女,却姓阮,为的便是将来承继母家阮氏一族的香火,怎可入宫?”夜十一却给了杨芸钗一个确定的答案,“阮二小姐今岁年十三,再过两年及笄便可招婿上门,所生儿女皆姓阮,为阮氏一族承宗。当年阮二小姐母亲嫁进汤家,阮二小姐当时尚在世的外祖父便同汤左都御史说过,将来所出儿女必要有一个冠上他阮家的姓,免去他阮氏一族自此绝了根,汤左都御史应了。”
既应了,便得做倒,无儿可承,有女亦可。
“汤左都御史无子,只俩嫡女仨庶女,故将嫡次女,也就是阮二小姐过继阮家……”杨芸钗叹道,“这汤左都御史倒是讲信用,明明只俩嫡女,竟是舍得。”
“谢家于我夜家蜀锦之事吃了败仗,无法拿夜家如何,逐将汤家这跳板摆上了桌,恰好莫家景泰蓝需要再防一招,汤左都御史乃汤都指挥使的表哥,表弟被谢家利用在夜家吃了鳖,谢家怪上汤家,后招自是再拿汤家开刀,既安排了追兵,又多洛右都御史此助力,再是不管成不成,都能达到敲打汤家的目的……”夜十一浅浅地笑了,“只可惜,谢皇后英南候都要错估了汤家爷们的血性。”
“大姐姐是说,经今儿莫家景泰蓝一事儿再吃败,洛右都御史与谢家交易的算盘落空,汤家连遭被利用被开刀,这是要怒了?”杨芸钗顺着夜十一的话想了想,得出此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