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嫁他,今生她竟不愿嫁他了……
莫息忽地放开遮面的双手,眼红如血,大掌一挥,再是砰砰的接连前后俩落地砸碎声,一个是空酒坛子,一个是未开封的酒坛子,碎片与酒水混成一团,也摔成一团。
永书听到动静忙自月洞门跑进,看到的便是这么一个情景。
他噤若寒蝉地看着,也只看着,他不敢迈进半步,大少爷早勒令谁也不准靠近,他这会儿胆敢近前,绝对是白白牺牲。
可大少爷这般模样着实骇人,也是半醉了,他又无法上前收拾,倘大少爷起身乱走被碎片伤着,那可如何是好?
永籍慢个几息到,站在永书身侧,与正犯愁的永书一样不敢上前,看了会儿,他将永书拉离廊下,往月洞门走。
到月洞门外,永籍才压着声音感叹:“自那晚在街上遇到杨小姐,这都连着两个晚上了,大少爷都是给自已吃个烂醉,醉完再把自已关起来,明儿醒了,又没事儿人一样……永书,你说大少爷这样折磨自已,值不值得?”
“我不知道值不值,我只知道往前大少爷心情不好,都是在书房抄的佛经,这两日心情不好,却是夜里灌酒,灌醉了往寝屋里关起来,天一亮日子照过,这才两日,大少爷眼底都是青的。”永书说着说着,声音含着哽咽:“永籍,咱是侍候大少爷长大的,大少爷往常再被夜大小姐气着,也从未似这两日反常,那晚咱都没听见杨小姐到底跟大少爷说了什么……”
再是长长叹出一口气儿:“连大少爷都这样,估计就算咱听到了,也无法帮大少爷排忧。”
“听到不听到的,我觉得都与夜大小姐脱不了干系。”永籍与永书都这样认为,可这样认为也只能是这样认为,两人还真如永书所言,谁也帮不了忙,随之也跟着叹起气儿来。
两人对看互叹了会儿,直听到院里传来门扉碰一声重重关上,两人齐齐往院里头跑,跑到院里看,果然石桌旁再没坐着他们家大少爷,再往寝屋看,门紧闭着。
“酒够了……”
“又关起来了……”
院里树下,桌面桌下,酒坛子满满是,有囫囵稳稳当当的,有砸成碎片在地上躺尸的,有早空了没半滴酒的,也有刚开了封尚满九成酒水的。
两人分工善后,永书去拿早备着的扫帚开始收拾碎片,与黄澄澄洒了一地的酒水,永籍则去提水来,把桌面地面全都洒洗一遍,力求整个院子不再弥漫着浓浓的酒气儿。
边收拾着边闲聊起来。
“修意那边动手了,估摸着秋少爷接下来有段时日得忙。”
“忙点儿好,可别在这个时候再撞大少爷手里了,连夜大小姐的面都没见着,就被这样折腾,实在够冤的。”
“其实这次秋少爷是真够冤的,虽说去千花山庄看望夜大小姐也有他自己的意思,不过我听修意说,那主要还是安山候的意思。”
“安山候?他什么意思啊?”
“谁知道呢。”
“大少爷晓得这事儿不?”
“晓得。”
“晓得啊……”
“修意再往前查了查,发现安山候关心夜大小姐,竟是不止这一回。”
“那大少爷?”
“大少爷让修意往深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