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息绷着脸紧握拳头,耳朵红得仿要滴血,正在迅速往他一张俊脸全面覆盖,浑身的热气像六月的天全方位将他蒸烤。
夜十一与莫息近在咫尺,虽看不到他的脸红耳赤,但却能感受到他呼吸紊乱,拉着她的大掌更是有如烙铁般滚烫。
明明是被她撩得快要把持不住了,偏还要装得跟圣人一般不为所动,一本正经地把她提上马背,他自个翻身也上了马背,就坐在她身后护着她。
“要不我们各骑一匹马儿?”夜十一背靠着莫息的胸膛,靠了一小会儿,她自认很好心地提出建议。
“不必!”莫息回得有些咬牙切齿。
“那你放松些,太硬了,我靠得不舒服。”夜十一改而提了个意见。
莫息一口老血闷在胸口,手筋猛涨。
真是被气到不想说话!
同时在安山候府里,与莫息处境不同,却同样感受到水深火热的人,还有秋世子与秋络宽,以及一张老脸黑得能滴如墨来的安山候。
秋络晴已被送回落思院休息,请过大夫看过了,说无大碍,大概天明时就醒。
大夫是秋络宽亲自出候府前往坊间药堂请的坐堂大夫,并非拿牌子到太医院请的当值太医。
坐堂大夫,医术有,最紧要的是普通老百姓,不敢喧哗,不敢多问多看多事,能让秋络晴的名节安安稳稳。
太医院太医,医术更有,却是官身,不必喧哗,不必多问多看多事,只要太医出太医院大门直往安山候府来,再有丁点儿不慎,将秋络晴夜里暗下出城却昏迷着回来的消息一透出,那秋家二小姐便不必嫁人了。
此二者的区别就在于,前者只要处理得足够谨慎,便能少一些麻烦,后者不管谨不谨慎,麻烦都不会少。
杠着秋络晴的私卫是安山候亲自派出去的,一得到白脸中年汉子怆惶回城禀报今夜普济寺所发生之事,他随即让跟在身边的私卫亲自走一趟普济寺。
“父亲……”秋世子虽恨女不争气,但终归是亲生的小闺女,又是唯一的嫡女,他总得为秋络晴说上几句好话。
岂料秋世子刚唤了声,便被安山候打断:“不必说了!早同她说过,莫世子非是她所能肖想的,她是半个字也未曾听进去过!明儿起,你们夫妻俩亲自张罗,争取在下月初速速将晴姐儿嫁出去!”
“父亲,这时间也太紧了些。”秋世子也不愿已二十有一,妥妥老姑娘的小闺女再耽搁下去,然这个月也就剩半个月而已,从挑选、相亲到定亲、出嫁,其中步骤之繁琐,十几日可张罗不了。
“紧也得办!”安山候这回是真被不肖孙女秋络晴气到了,恼得头顶冒火,老眼一瞪,便把秋世子给瞪得再不敢说什么时间紧。
“是,儿知道了。”秋世子默默在心里叹了又叹,真是孽障啊,小闺女什么人不好心悦,偏偏瞧上那整颗心都在早夭的夜十一身上,人也已定给琅琊白家大小姐的仁国公府世子莫息!
“宽哥儿,你做为兄长,也应当尽职。此期间,务必从旁协助你父亲母亲,争取早日将你妹妹嫁出去。”安山候不忘静坐在最下座的嫡孙分派任务。
秋络宽赶紧应诺:“祖父放心,孙儿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