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大丫寰照梅也是半眼不眨地盯着王肆,疑惑她们家二小姐这是怎么了?
一路紧赶,便是因着二小姐着急,终于进了京到了竞园,二小姐怎么反而站定了不进门?
王肆澎湃的思绪慢慢平息,各瞧了一同巴巴看着她的照菊照梅一眼,她问:“报了没有?”
“报了。”去敲门往内传报的照梅赶紧应声。
说话间,门房乐呵呵地打开竞园大门,迎出来行礼:“老奴见过二小姐!”
“免礼。”王肆没见夜十一出来接她,她伸长脖子往府内望,眼中难掩落寞失望,低低地又问一句:“长姐呢?”
“大小姐说了,二小姐回家,自个进门便是,往后不必再报,要是再报……”门房迟疑着,他不太敢将大小姐原话说出来。
王肆先是一愣,再是明白过来,身心舒坦地大笑开,双眼晶亮,爽朗地道:“长姐可是说,要是再报,往后便不准我踏进竞园了?”
“是。”门房有些讶然,二小姐怎么晓得大小姐说了什么?
“长姐说得对!琅琊王府是长姐与我的家,京城竞园同样是长姐与我的家,回自已的家,报什么报!”王肆脸上笑得跟朵花儿似的,身形如野兔般蹦蹦跳跳地直往大门里冲,边冲边高声大喊:“长姐!小肆来啦!”
这一日,长年守在京城竞园的琅琊王氏奴仆个个见识到了二小姐与大小姐的不同。
那性子,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王肆这边刚进京入竞园,京城中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其中,当然少不得莫息。
莫息恰在都察院当差,坐在公事房公事案后,端端正正地下笔,正在写一个拆子,忽闻这个消息,他握笔的手一颤,墨汁自笔尖滴落,落在纸上暄染成一朵墨梅。
他眉头一皱,重换了纸,重新提笔。
岂料握着狼毫好一会儿,心头一直闪现出听夜十一说的那一本琅琊王氏二小姐送给她的……书,他便怎么也再落不了笔。
有这么个小姨子,他往后要操的心更多了。
拆子写不下去,叹了口气搁下笔,莫息索性起身走了走,绕了两三圈后,踏出公事房,交代了属官几句,便出了衙门。
莫息前脚刚走,守在都察院衙门外不远处的修意立刻上前。
“上车说。”莫息示意跟着上莫家大车。
莫息修意上了大车,永书与车夫同坐车驾上,车夫扬鞭,大车起行,车厢里方响起细微的说话声。
“秋右寺丞自昨儿起,一下衙便往普济寺跑。”修意详细禀报,“不悔大师知晓秋右寺丞的来意后,只见了秋右寺丞一面,有张三等人近身守着,我无法太靠近,听不到其中内容。”
“内容不难猜,无非是秋络宽想求不悔大师救秋络晴一救。”莫息料出秋络宽去见夜大爷的目的,“见完面后,秋络宽是何等神色?”
“苦着一张脸,想必会面的内容不顺利。”修意答道。
莫息点头:“不悔大师也不傻,区区秋络晴,尚无法换得大师亲往御前求一个特赦。”
秋络宽此举大约真是急昏了头,真要求到夜大爷头上,单单一个秋络宽,份量可远远不够。
除非,安山候亲自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