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两出戏,不出半日,便传得满京城各大坊皆知。
沸沸扬扬,传了两日。
第五日,忽地便平静了下来。
平静得仿佛从未出现过一个叫苏慧的嘴碎歹毒的女子,也仿佛不曾沸沸扬扬地出过那么一则热闹。
被压下来了。
被强横不容反弹地迅速压了下来。
忘返茶楼,大堂。
“容着传了两日,是想解一解王大小姐先时因苏慧的乱泼脏水而落下的猜疑,脏水洗干净了,便以雷霆之势一扫传言,是不想让这些闲言碎语再扰了王大小姐的清静。”花雨田一直关注着竞园,两出戏,他知个清清楚楚,强压灭传言,是莫息出的手,他也看得明明白白。
末了他用手肘碰了碰身侧排排坐的黄芪肖:“先时咱们都猜测着莫世子会娶王大小姐,九成乃因着不得已,是为莫家,是为东宫,唯独不可能是为了自已......”
可这会儿,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是怎么看怎么想,都觉得就莫息那份活阎王独有的孤傲狠辣,怎么也不可能仅仅是为了莫家为了东宫,便将护王大小姐这件事儿做得如此自然周全。
“任何生于皇城根下的权贵子弟,为了利益,为了身家性命,违心之事做得还少么?”黄芪肖听得出来花雨田的弦外之音,不过他觉得莫息是真对王壹动了真感情这件事儿,不太可能会发生,“莫世子十年前做事便滴水不漏,现今更不难。再者说了,不还护了小姨子么。”
说起来,苏慧之祸,还是王壹的妹妹王肆亲手惹上门的。
长姐那样的人物,姐夫又是那样的人物,怎么做为妹妹与小姨子就差了个十万八千里呢。
“那就是个顺带。”花雨田哼笑一声,转眼看向另一侧乖乖坐着只听他们讲半句不参与的殷掠空,“毛丢,你说是不是?”
正陷于自个思绪中的殷掠空茫然地啊了声,呆呆地看着花雨田。
花雨田就喜欢殷掠空这副呆呆的模样,当下愉悦地再把话说了一遍。
倒是黄芪肖看着明显心思不知飞到哪儿去的娇徒,一股子做为老父亲要操碎心的哀愁即刻浮上心头。
“是,***姐确是个顺带的。”别说王肆这个小姨子了,就是莫和,莫息的嫡亲弟弟,在莫息眼底心里,也得排十一后面去,殷掠空应得毫不犹豫,顺便参与进话题,“***姐涉世不深,看不透人心,被骗个一两回吃吃教训,再经一事长一智也是好的。”
说完又一副是过来人的感叹:“跟以前的我差不多。”
以前的她,若非有师父和花雨田双双护着,她掉的那些坑,摔的那些跟头,不死也得残,幸而紧要关头总有他们护着,才让她没死也没残地一路成长。
她今时今日的成就,离不开他们的栽培与相护。
“你就是太心善了。”黄芪肖哀愁的一部分,就是殷掠空太过心善了,遇事果敢能断,却总有些心慈手软。
殷掠空一笑:“***姐也是太过心善了。”
要不然,怎么会被苏慧诓骗,容苏慧借王肆的身份在亲戚家过得滋润顺遂的同时,还被编排连累长姐。
花雨田挑了挑眉,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与黄芪肖道:“刺客之事,皇上说不必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