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愣了一下:“这就婶棠姐儿定亲六年的世子大人啊?他回来了?”
“是。”止净颔首:“我们家大人回来接了枢密使之职,你们的案子当时是不是告到了御史台?”
“是。”王叔叹了口气:“几十个苦主,都挨了打……”
民告官,不论事情如何,首先要杖责二十。
后来上面官官相护,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他都认命了,也没想道还有人来翻这个案子。不过,他心里是不信赵予的,这么年轻,就算身居高位,又能镇的住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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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叫我做什么。”
沈棠跟着赵予走到门外,便站住了脚。
她看到赵予就想起那日她说成亲的事,赵予不理她就走了,她来气。
赵予转过身,眼神落在她白皙的小脸上,没有方才在那个儿郎面前眉眼生动,只有一脸的不待见。
他淡漠开口:“你已有婚约,即使庄子上地广人稀,与旁的儿郎相处也该注意些分寸才好。”
“什么旁的儿郎?”沈棠睁大乌眸看他,卷翘纤长的睫羽扇了扇,一脸迷茫。
赵予转开了目光不看她。
此时,止净收了东西走出来和她打招呼:“沈姑娘。”
“走。”赵予转身便走。
赵予主仆二人出了院子,沈棠这才反应过来赵予说的应该是杨书宁,她追出去解释:“世子,书宁他是我弟弟……”
赵予翻身上马,头也不回,也不知听到她的话没有。
沈棠气得跺了跺脚:“臭赵予,撒什么癔症……”
杨书宁就是个孩子,赵予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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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王府。
赵予下马,门房便迎了上来。
“世子,周御史来了,正在花厅侯着您呢。”
赵予颔首,丢了缰绳抬步进了大门。
他一进屋子,周培兴便站起身,满面堆笑的行行礼:“世子爷。”
“周大人客气了,请坐。”赵予在主位坐下,抬眸看他:“不知周大人有何贵干?”
“世子爷。”周培兴还站在那里,躬着身子露出苦笑着求他:“求您高抬贵手,饶了下官吧。”
赵予面无表情:“周大人何出此言?”
“您是不是在查御史台前年断的官贷案啊?”周培兴往前走了一步,压低声音道:“您初回上京,不明情形,这个案子下官等人前年就已经结案了,那些借贷之人也都安抚好了,您就别翻这些旧账了。”
“我翻了卷宗。”赵予淡淡道:“这个案子结的不清不楚。陛下有审查监督的吩咐,赵予只是秉公执事。”
周培兴又往前走了两步,谄媚的笑道:“世子爷,下官备了薄酒,可否邀您明日……”
赵予打断他的话:“御史台平日便是这样监督大理寺和刑部断案的么?”
周培兴面上笑意一敛,正色道:“世子爷,下官实话和您说,这案子就是按照太子殿下的意思办的,您别说您任了参政知事一职,位同副相,您就算是真做了丞相,也该给太子殿下一点面子,毕竟您可是从小和太子殿下一起长起来的……”
这话里含了威胁和警告的意思。
“我知道。”赵予淡漠地望着他:“前几日的刺客,也是你们安排的。”
“殿下并没有想伤害世子爷。”
赵予的语气实在肯定,周培兴也就没有抵赖。
周培兴说着掏出一枚令牌来,双手奉上:“这个,是太子殿下给您的诚意,世子爷可以凭此在外以太子殿下的名义行事。”
这是告诉赵予,前几日的刺客只是敲打,老老实实接了这令牌,归顺太子,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止净,送客。”赵予未看那令牌一眼。
周培兴见他油盐不进,顿时急了:“赵予,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赵予无动于衷,漠然道:“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