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璋也忙里忙外好几天,日日不着家。
不是官府那边不作为,根本找不到绑架他儿子的土匪,就是近日几家商户连连出事,不得安生。
而没了爹娘管束的陆晟铭也扔下病中的妻子,夜夜留宿在外风流快活。
基本上,除了明日苑,整个陆家可以说是鸡飞狗跳,遍地危机隐隐待发,只缺一根导火索……
蔺菀瑜在陆明聿的庇护下尚得一分安宁,能在陆府的明争暗斗下安居一隅。
而远在北境的赵长苏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冬日寒霜让原本心力交瘁的他生了一场大病,在北境的府邸中昏睡了整整一月。
期间玉燕来了一趟,原本是打算就是被小主子打死也要留下,况且赵长苏正病着,正好借着这个由头留下来。
可是她低估了待在赵长苏身边的危险性,一次喂药,她仅仅是尝进去一口药汤探探温度,便差点见了阎王。
幸而专门负责给赵长苏熬药的郎中想着再来把把脉,这才撞到了玉燕中毒,赶紧金针施救。
若再晚一刻,玉燕便香消玉殒了。
但毒药猛烈,到底是伤了玉燕根基,她害怕不已,思索了几个日夜,最后决定还是回到主子身边。
也就是还在皇城的荣妃娘娘。
至少,荣妃身边没有这般危险。
但这点小心思,玉燕当然不能宣之于口,她只说要回去给娘娘复命,要详细说说蔺菀瑜在陆家的“惨状”。
到底有多惨呢,她也不知道。
但若不走,她就惨了!
天大地大,没有她的命大!
可是她不知道,她前脚刚走,赵长苏后脚便醒了来。
而对玉燕那番说辞看破不说破的赵长苏的随侍,阿满,自然便隐瞒下玉燕中毒之事。
只当她没来过。
毕竟玉燕来了,远在江南的蔺菀瑜是何情况便谁也说不清了。
赵长苏的处境已经够难了,没有精力更没有能力去顾一个不可能再有关系的女人!
半月之后,阿满更是庆幸自己没有多嘴。
因为,北蛮打进来了!
北蛮是本朝北境与之相接的部族,他们从小马背上长大,又生得魁梧,呼啦啦嚎叫着迎面冲来,跟野兽伏击一般,骇人的很。
此次又是趁着冬日城中倦怠之际,突然袭击。
仅仅三天便拿下了北境最外围的州镇,顿时士气大涨,放出豪言:三个月打下赵氏江山。
赵长苏大病初愈便要面对北境官员中的牛鬼蛇神,和层出不穷的刁难和暗害,让赵长苏根本无法掌控北境。
甚至,北蛮进攻之事,与之近在咫尺的赵长苏,竟然和远在京城的新帝同时得知!
当晚,赵长苏忍无可忍,冲进正在宴请同僚的知州府邸,一剑穿喉。
他举着还在滴血的长剑,指着方才还在推杯饮酒的北境官员,厉声道:“本王还是王爷,北境是本王的封地,本王才是你们要效忠的人,若再敢阳奉阴违在本王身后搞小动作,休怪本王无情,这把剑随时都会落到你们的脑袋上!”
北境天高皇帝远,这帮子官员早就做惯了土皇帝,见宣王竟敢直接上门杀了知州,顿时跳出来几个小的。
可惜,赵长苏连听完他们反驳的话的耐心都没有,只要敢有人指着他疾言厉色,下一秒便喉管开花,鲜血四溅。
一晚上,赵长苏一共杀了十二位北境官员。
“真是要谢谢段知州,把你们搜罗起来,让本王杀得这样爽快!既如此,本王便赏段知州的家人们,一道上黄泉路?”
赵长苏说的云淡风轻,好似在话家常,但说的内容却满满的血腥与杀戮。
话音一落,赵长苏只轻飘飘地挥手下令,暗卫便倾巢而出,将知州府上几十口全部抹杀。
他的手上已经染了很多鲜血,便不介意再多一些。
他只恨以前的自己,为何不能如今日般铁血无情,不然,他也不需要离他的女孩那么远。
莞瑜妹妹,你在江南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