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陈侍卫再见到裴卿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有点古怪——像是有点生气,又像是很想笑的样子。
“你有什么要放的?”裴卿一看他的样子,话里就夹杂着冰碴子,“别告诉我你去找李逸了。”
陈侍卫春风拂面的回答:“是,属下想办法见了李教官,他没事,身上只是一点小小的划伤,根本不是伤的要死——您别担心了。”
裴卿的声音就如寒冬腊月的清雪,她反问:“我担心过?”
陈侍卫差点咬到舌头,忙不迭的回答:“您没有,您看起来冷心冷肺,一点都不担心李教官。”
然而裴卿没有饶过求生欲爆棚的陈侍卫,她这个时候正在写字,这时恰好该给毛笔蘸墨了,于是她将笔尖点进砚台,视线落在笔尖上,口中悠然道:“没错。所以,如果你再私自出城接触李逸……你也就别在昔县干了。”
她语气清淡,但任谁都能意识到她说话算数的威力。
陈侍卫微微一僵,表情复杂的顿了顿,低声回答:“是!”
完了,主母和主上闹别扭,俩人扛上了,那他这碗夹生饭该怎么吃啊?
*
又隔了一天,去隔壁让县租地的阿月回来了。
她这次出去的时候,有昔县的委官和十个田地与让县接壤的农户陪着,手里还拿着曾县令的亲笔信,来的时候还带上了十车粮食,可以说一入县衙,就收到了让县县令的热情招待。
听说她是带着善于种地的乡亲们以个人名义来租地送钱的时候,让县县令没怎么犹豫就派人去请县里的十几个大地主,让他们亲自与阿月接洽。
然而,让县虽然是个土地众多的穷县,但肯出来把自家的地租出去的,却只有一个姓钱的的地主。
钱地主的田地恰巧就在让县和昔县接壤的地方,而且大部分都是沙壤土,无论种麦子还是种豆子都十分适宜,只是有一样,钱地主提出地租以粮食亩产的双倍来给付。
若是给他粮食,那每亩地的粮食就要达到他家土地最高产二百斤的两倍——四百斤,他才肯租。
而若是给他银子,那每亩地的租赁银子就要高达一两半,少一钱银子他都不租!
在钱地主提要求的时候,让县县令频频目视他,却都被钱地主无视,大衍朝的士绅,不是一个没有后台背景的穷县令能得罪的,县令老父母可以暗示,但钱地主他也可以无视县令的暗示。
钱地主家里一共有五百亩地,在让县占据了不大不小的地块,据说祖上也是出过举人进士的,可不仅仅是土地主,所以一听说有傻子捧着钱来租去年大旱过的欠产地,钱地主就欣然而来。
——傻子的钱嘛,不赚白不赚。
所以,他要价要得很笃定,成了,他大赚一笔,年年不亏;不成,他也少不了半亩地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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