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头的布庄来得勤快,每个月都来拉一次货。要的都是荷包和手帕,枕头巾这些小东西。花样儿呢,都是按照你之前画下的那些来做。价格还没谈,说是你之前和他们签订协议时,只写明了保暖用品和荷包的价。枕头巾跟手帕的价格没定,所以不好给。”
此时的宗母,就像是一个小管家一样,细无巨细地给许六月汇报这半年来家中的生意细节:“不过订金这东西,对方还是给够的。足够给付咱们的成本和人工,即便后头的尾款追不回来,咱们也不会亏本。”
言毕,宗母又浅浅一笑,多说了两句:“周家的买卖遍布全国各地,最看重名声。那周家的少东家与你们,又是朋友。想来,也不会不结咱们的尾款。”
“是。”
许六月点了点头,十分乖巧:“周家人做买卖还是不错的,格外讲信用。如若不然,他们在商界也不会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了。”
说罢,又宽了宽宗母的心:“娘,这半年来辛苦您了。”
宗母是一个极其靠谱、坚韧、且敏锐的人。不管做什么事儿,她都可以做得很好,哪怕是经商。
之前宗家的钱庄之所以吊儿郎当的,无非是因为宗母和宗余的心思都不在这上头。不过话说回来,就凭着宗母和宗余二人如此‘佛系’经营,钱庄还能开到其他州府去,并且开上几年都不倒,也是一种本事儿了。
因此,把家里头大大小小的事儿交付给宗母,许六月是最放心的。
只是对于宗母来说,家里头的买卖一直都是许六月来经手,她从未过问。即便这半年来,她一手抓住了家中的经济大权和管理大权,不曾出什么差错。即便,她是这个家的老夫人,是许六月的婆母。可说到底,她还是忧心的。忧心自己在处理某些事情时,会跟许六月的想法有出入,拖了许六月的后腿。
所以,许六月才一回来,还没开始歇息呢,宗母就已经把该说的话都说清楚,把该交出去的东西,都交了出去。生怕晚一步,就再得背着这重担多走一步。
罢了罢了。
做买卖什么的,都是年轻人的活儿,她可不愿意再操心。想当年,家中的钱庄和佣兵团建起来时,她也就管了那么一两年。后来,都是儿子在管。
她如今都这把年纪了,还操心什么?跟着亲家母一起绣绣花,平常再练练功,也就足够了。
等时机成熟,把大仇一报,再盼着儿子跟儿媳妇生下一儿半女,她就能带着孙子孙女,颐养天年,享受天伦之乐。
“半年而已,又不是劳累我管一辈子,有什么辛苦的?倒是你,接下来又有得忙了,可得注意着自个儿的身子。”
宗母如今沾惹了不少烟火气息,不再像以前一样冷冰冰的,不可接近:“对了,家中的‘仙水’只剩下两壶了。我的毒已经许久没有发作,不打紧。倒是你母亲,还得靠着‘仙水’,才能把话说得更利索。还有英易那头,我估摸着这段时间也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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