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没了知觉,但确定他还活着。
他穿着军装,但似乎也看不清模样。
“救……救我。”
他用微弱的声音向她求救,她吓的全身都在发抖,后退了两步。
当时她的脑袋一片空白,昨天还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殷婉淑确定在没有任何伤害的情况下才敢一点一点试探的靠近他:
“你…你怎么了?”
他完全没了知觉,一点回应都没有。
可她不能将他拒之门外,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拖到了后院的仓房里。
这里之前是马房,现在一直空闲着没人来。
她将他放在草垛上,然后用揭开他身上的军装,他的伤口很深,而且血肉模糊看起来让人毛孔悚然。
不行,一定要救他。
殷婉淑关上门,跑去镇子上的药铺。
现在军事紧张,大部分的药都被各大军阀控制着,她只能勉强买到一些止疼药还有愈合的药。
回来的时候,慎斯年还在昏迷,她打来一些清水帮他擦洗伤口。
他该多疼?
殷婉淑一边擦着一边替他疼,真不知他能不能坚持下去。
后来,她帮他喂了药,然后偷偷拿来大哥的衣服帮他换上。
慎斯年的体质一向都好,除了一些皮外伤并没有致命的。
在昏迷了三天之后的第四天清晨他苏醒过来。
慎斯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然后身上被那些不专业的手法缠绕着纱布。
他感觉到了疼,全身动弹不得。
他在哪?
他拼命的回忆着,却想不出自己身在何处。
这时一个轻盈的脚步声靠近,然后慢慢的打开了门锁。
他连忙闭上了眼睛,装作没醒。
他睡了很久,殷婉淑不敢叫医生过来,因为现在外面好多的士兵都在找他。
他们拿着他的画像,挨家挨户的搜查,这时她才知道他是慎家军的少帅。
他们当时在山的那一头打了起来,他带着士兵中了埋伏,是内奸出卖了他。
慎斯年带的兵全军覆没,他是在众人的掩护下才逃了出来。
慎斯年走了一夜的山路,天亮才见到了人家。
当时他身上几乎的血都快流干了,所以晕倒在她家门口。
殷婉淑偷偷的带了点稀粥和咸菜,她还要去上学,而且她不敢保证他什么时候能醒。
她将他锁在这个仓房里,除了她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所以他暂时是安全的。
慎斯年微眯着眼睛,发现进来的人是她有点惊讶。
她放下手里的饭盒,然后向他走过来。
摸了摸他的头,然后检查了一下她处理过的伤口,好像并没有化脓的痕迹。
她在镇上买了最好的金创药,每天帮他敷一些果真好的很快。
时间不早了,她不能被人发现,所以又轻手轻脚的出了仓房,随后上了锁。
她走了,听着她的脚步就已经走远了。
慎斯年睁开眼睛,看着木桩上的饭盒,他用力的起身艰难的走过去。
好几天没有进食确实有点饿了,饭盒还是温的,闻着味道有点香。
其实不过一些蔬菜粥,还有一些简单的咸菜。
慎斯年记得那是他吃过最香的粥,至今难忘。
其实他的警惕性一直都很强,在这之前他吃过的饭都要用银针试一下,毕竟他不能出事,所以才更加注意。
也许是因为太饿,也许是因为粥太香,也许是因为她。
慎斯年并不知道她是谁,但他无条件的相信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