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想设置防盗, 无奈为之。防盗时间过后,就能看正常内容院中圆月皎白,反倒要比点灯的屋内还明亮些, 月光照出孤零的石桥,和石桥旁阴暗的乡道。
易叟的马车还没回来,等得人心焦。
庄扬在院中踱步, 犬子沾血的苍白脸庞呈现在他眼前,他实在觉得可怜。何况那一声“兄长”, 唤得人心酸。正因他独子,且无父亲和可以为他出头的长辈, 收赋的士兵才欺他们孤儿寡母。人出生不可选, 舍身处境去想, 若是今日被打、且昏厥的是阿平,庄扬该是何等的焦虑和痛心, 由此庄扬晓得刘母的心情。
阿平坐在门槛上托腮看兄长在院中踱步,庄兰坐不住, 走过木桥, 朝路口张望。
等候让人不耐烦,庄扬算着来回县城的路程, 觉得恐怕易叟前去,并未能立即找到袁医,给耽误了。
“兄长, 有灯。”
庄兰突然于木桥上喊叫, 她矮矮的身影在月光下蹦跳。
庄扬朝木桥赶来, 此时他已听到车马声,他加快脚步,渡过桥,来到对岸。前方一盏灯火在夜幕中晃动,随着车马声越发响亮,那盏灯也越来越近。
终于,马车停在庄扬跟前,从马车上下来一位提医箱的中年男子,正是袁医。
“袁医,这边请。”
庄扬在前领路,袁医师跟随在后头。
“前些日子来,这岸边记得尚无人家,可是多大的孩子受伤昏厥呢?”
“比阿平稍大,被收赋的士兵打伤,昏迷到此时都未醒来,有一个多时辰。”
“可是伤了头部?”
“是的,脑后有肿伤,未见血。”
庄扬简略描述情况,此时两人已来到犬子寝室。袁医师放下医箱,立即去察看犬子,为犬子把脉。
“阿兰,你去家里,取来蜡烛。”
庄扬见寝室昏暗,差遣庄兰。
“好。”
庄兰赶紧奔跑出院,前去取蜡烛。庄家点油灯也点蜡烛,蜡烛价贵,唯有夜晚庄扬读书或阿平写课业时才使用。
袁医静心听脉,刘母在旁侧立,目不转睛看着医师脸上的神情,害怕医师露出无奈的表情。哪怕如此焦急,也待袁医师将犬子的手拉回被中,刘母才出声问:“医师,还能醒来吗”袁医点点头,回头询问刘母犬子昏迷时的情景,及遭遇到了什么样的殴打。看到袁医点点头,刘母泪水方才滑落,她抬袖拭泪,冷静陈述,条理清晰。
庄扬在旁听着,惊叹于这妇人的坚强与理智。
“兄长,蜡烛来了。”
庄兰端着一个烛台,手里捏着根蜡烛,她跑得气喘吁吁。庄扬接过,将蜡烛点燃,屋内顿时光亮。
袁医打开医箱,取出存放金针的针盒,他这是要做针灸。
“需有人上去将他头抬起。”
袁医手中的针在烛光下闪耀,看着有些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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