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日,大楚京城又下起了大雪。
这一次雪下的比上一次还要大,铺天盖地而来,似乎要将整个京城盖住。
顾轻衍夜里染了寒气,早上时,发起了热。
本来他今日是打算上朝的,谁知道,发了高热,自然是不能去了。
身受重伤还没结痂便发热,绝对不是件好事儿,青墨立即去请了大夫,大夫来了之后,给顾轻衍诊了脉,然后直叹气,“养了几日了,本该有起色才是,可是分毫起色没有,公子这伤,没好好养。”
“是属下之过,公子夜里被子盖的少了。”青墨请罪。
“唉,倒与被子盖的少没多少关系,主要是公子心思沉郁,不利于养伤,若是老夫猜测的不错,公子半夜里,开窗透气了?”大夫看着顾轻衍。
顾轻衍沉默地点了点头。
青墨这时也看着顾轻衍无言了。
大夫严厉地说,“公子若是不好好养伤,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了您,治不好您这伤。你就算有什么心事儿,也不能折磨自己,公子是聪慧之人,您若是落下什么病根,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儿。”
青墨这时接过话,豁出去地说,“公子,小郡主来信也没有说别的,您不要多想,万一小郡主没那个意思,您自己放弃自己,岂不是也间接地害了小郡主?毕竟,若是将来成家了,您的身子骨,也关系到小郡主。”
大夫:“……”
对,没错,他也想这样说,就是没敢,不愧是自小跟在公子身边的青墨。
顾轻衍气笑了,抬眼瞪着青墨,“你说的什么话?”
青墨咳嗽一声,“公子恕罪。”
“去自己罚十板子。”顾轻衍摆手。
青墨转身去了。
老大夫嘴角瞅了瞅。
顾轻衍揉揉眉心,“开要方子吧,我好好吃药就是了。”
“公子也不要开窗了,如今天寒,您这身子骨,受不得半点儿凉气。”大夫嘱咐。
顾轻衍点头,“好。”
大夫斟酌着开了个药方子,自去亲自煎药了。
半个时辰后,一碗苦药汤子端来,顾轻衍眉头都不皱一下地喝了。
安易宁一脸敬佩地看着顾轻衍,赞叹,“小姑父好厉害啊。喝药也这么厉害。”
顾轻衍被气笑了,似乎没力气与他计较,闭上了眼睛,昏昏欲睡。
青墨领了十板子,十板子对他来说,没什么影响,但是因早先受了重伤,如今伤养的刚好一些,就受了十板子,自然够他受的,脸色直接惨白了。
安易宁瞧见了,小声说,“小姑父真霸道,一句话而已,就罚人。”
他昨日抄书抄到半夜。
青墨摇头,压低声音说,“公子不是因为一句话罚人的人,是我那日的差事儿没办好,本就该罚,公子只不过顾念着我受了伤,让我养了几日,今日才借机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