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春宫的主屋很宽敞,本来摆设少,应该显得空旷才对。可事实却不是如此,因为她身下的床超出常例,比那种宽大得像小房间的拔步床还大,而且是摆在房间中央的。床上上好的鲛绡帐轻薄透气,自顶上垂下,层层叠叠地有三层之多。白天看还没什么,偏偏月光会从窗边倾泄下来,映得那张帐子如云似雾,还晕染出淡淡的莹白暗粉,就像美女的皮肤。
这造型,这意义,这月光,都充满着一种春情的气息。怪不得这里要叫映春宫,果然能映出*光一片。而且,当轻风拂过,有一种能让人的小心肝怦怦乱跳的感觉。
怪不得有首歌叫《都是月亮惹的祸》,因为人有时候被理智束缚,只有在特定的环境下才会最遵从本能。但这样一所宫院,为什么荒废了呢?又为什么,要赐给她呢?
石中玉从床上坐起来,抓抓脖子,因为感觉有点点发痒,脑子里却稀里糊涂地想着这两个问题。可就在这时,她听到一声响动,心嘭的一下抓紧了……这响动是她听惯了的,因为某人从来不肯好好敲门,永远是崩断门闩,直接闯进来,永远不顾忌别人的感受,任性霸道得让人抓狂。
咚咚咚……
心跳如擂,就像那脚步声踏出的一样。其实慕容恪走路的声音几乎没有,可石中玉就是听得出来。
接着,他的身影透过重重鲛绡纱帐,映入石中玉的眼帘。模糊,却也清晰。
“殿下……你怎么来了?”她问,嗓子眼儿发干。
慕容恪没说话,上前几步,直到床边。那纱帐被他挤开,又纷纷从他肩头滑落,就像他穿云破雾而来,带着一身的风霜。
他身上穿着暗玄色织棱纹的长衫,腰系暗紫色玉带,头上是同色玉冠,搭配着深幽的、隐约发蓝的眼睛,整个人都像是从黑夜中分离出来,却又晕染于其中。那黑暗的气息,和那纯粹邪恶到撩拨人的目光,都令人忍不住轻轻发颤。有点点冷,有点点怕,有点点想逃,却也有点点期待,有点点想拒绝,更有点点欲罢不能。
这一刻,他确实是魔鬼,yin*着人,想要堕落。哪怕,后面是万丈深渊,无边地狱。
石中玉伸出手。
慕容恪没有坐到床上,也没有拉她的手,而是弯下身子,吻她。
两人的双唇触碰的瞬间,类似于呻吟的叹息声双双响起。还有,那重回彼此怀抱的颤栗也同时出现。他们,就像中了情毒的人,无法摆脱那控制,无法克制那感觉,只拥紧对方,藉由那渴望的身体温暖自己,冰凉自己,彻底降温,却也彻燃烧。
慕容恪整个把石中玉捞了起来,连拖带抱地把她带下床。
石中玉本能的用双手抱紧他的脖子,双腿夹紧他的腰,以免自己掉下来。可是她此时头部与他持平,抵挡不了他突然就灼热狂乱的吻,头微向后仰,却又被他按了回来。
“小玉,做我的正妃……”唇舌激烈的交缠间,沉重的鼻息和粗重的喘息间,慕容恪呢喃。
女人,总有本能,所以在他出现的一瞬,石中玉就知道他再也等不得了,所以做了心理准备,也愿意这么做。相爱的人之间,做这种事不是很正常吗?何况两人亲密无间的拥抱,令她可以感觉到慕容恪的身体,他全身的火热,他疯狂得连成一片的心跳,他烫人的坚硬……可事到临头,她又突然害怕了。
只是她的沉默,被慕容恪当成默许。他吻得更深,恨不能把她吞下肚腹之中,恨不能按进自己的胸膛。当他咬到她的锁骨时,听到她小猫似的“呜”了声,又像是哽咽。而她那双小手无力的推拒着他的肩膀,更令他要发狂。
他曾那么期望在新婚之夜得到她,可如今,这里就是他的洞房花烛。
他站不稳似的转了两圈,让鲛绡纱帐把两人缠绕,那冰凉柔软的触感和晕光莹动的视觉冲击令两人感觉是在云中起舞。接着风吹云散,两人倒地床上。他小心的不让她撞疼,同时手已经伸到了她的衣衫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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