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是个年轻姑娘,面生得很。可以说,从没有见过。
“你干什么?!”石中玉近乎尖叫着责问。
“本小姐救了你,你怎么恩将仇报?”那姑娘回瞪着她,好像她是天底下最不识抬举的烂人,“那是反王慕容恪知道吗?你个死小子趁着兵荒马乱,跑到他家偷东西,让他撞到,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他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是妖孽降世!”
“他不是恶魔,也不是妖孽,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而且我也不是来偷东西,我正要见他!”石中玉气得哆嗦,恨死这个多管闲事的,“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毁了我最后的机会!”
“你是反贼一路?”那姑娘突然跳起来,抽出腰间宝剑,指着石中玉,“怪不得你哭成这样,如丧考妣般。说,你到底是谁?潜入裕王府,到底有什么阴谋?”
她没丧考妣,可她的宝宝可能出生时见不到父亲!石中玉愤怒地想,突然意识到她正坐在雪地里,连忙爬起。不管慕容恪在哪,不管慕容恪做什么,她要生下孩子。这样,她就与他割不断联系,早晚有重见的一天。
“站住,你去哪儿?”见她抬脚要走,那姑娘又喝道。
“离我远点,伤了我的宝宝,你陪不起!”见那姑娘可能动武,石中玉忙说,并下意识的护住肚子,又见那姑娘露出惊诧之色,恨声道,“看什么,不知道有女扮男装这回事吗?”
说完,她转身往久思院走,想看看慕容恪叫人抬走了什么东西。要知道,这场兵变是为了能让他顺利逃走,而此时大队的南军已经出城,他却冒着生命危险,带着四大铁卫偷偷回到裕王府。到底是什么,比他的生命还重要?
只是才走了几步,她就发现那个姑娘还跟在她身后,立生警惕,“你是谁?”她停下脚步问,“你到裕王府干什么?难不成,你才是贼?”
“我们甘家的人,才不会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那姑娘也生气了,“裕王是反王,你对他是那个情形,说不定是个奸细,我要看着你!”
石中玉吓了一跳,“甘家的?甘老公爷……”
“是我祖父!”那姑娘突然流露出悲伤的神色,还有点绝望,好像离群的小鸟,看起来有点可怜。
不过石中玉却更惊,“你是……哪一房?分支的,还是……”
“我叫甘泉,一等勇毅公甘铎是我的祖父。领内侍卫大臣甘敏之是我的亲生父亲。前科状元甘绍廉是我的嫡亲兄长!”那姑娘说起家世时,突然发狠似的,隐约中,有着不能磨灭的骄傲和说不清的悲愤。
慕容恪能逃,就是因为甘铎突然发力,算得上临阵倒戈,打了朝廷一个措手不及。作为甘家子弟,正支的嫡女,应该和甘老公爷一起离开了太府都才是,她怎么三更半夜跑这里来了?
等等,她好像还是定给慕容长天的皇太孙妃的人选。如果不是这场兵变,应该会在年后嫁了长天。说到底,她现在应该是新皇后了。当然,出了这种事,已经再不可能。
“走,快跟我躲起来!”想到这儿,石中玉上前,一把抓住甘泉的手。
甘泉想甩脱石中玉的手,却顾忌到雪天路滑,她又是个孕妇,没有敢用大力,因而没有甩脱,口中却道,“还说我多管闲事?你才不要多管闲事!”
“你到底怎么回事?”石中玉有点发急,“难道是掉队了?整个甘府,怎么会遗下你一个人?”
不是她闲心大,是因为甘老公爷救了慕容恪,她心存感激,所以不想让甘铎的后人受到伤害。如果甘泉是和家人失散了,她要帮这丫头躲开朝廷中有心人的针对,安全离开。这样,也算是帮了慕容恪。
“我故意要留下的!”甘泉瞪着石中玉,突然大哭起来,“我甘氏一门忠烈,如果不是因为反王慕容恪,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你让世人如何骂我祖父,说我的父亲,鄙视我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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