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为什么对他这样?裕王又为什么对他这样?这也是个谜啊。
但是石中玉不敢问,也不想问,因为她明白,那会让她越陷越深。她不是无敌穿越女,她没有力量改变这个世界。就连适应着活下去,都令她殚精竭虑了。
“可是殿下说……是太子殿下救的您。”见慕容恪突然停住说话,石中玉只好接过话茬。
他摆明今天要说痛快了,假如不给他个台阶,还不知道他要怎么闹腾。
“那是因为,夏公公只是拼尽全力,保住我的气息,但并没救醒我。事实上,所有太医都束手无策。”慕容恪双手枕在脑后,仰望星空,“父皇为了救我,张贴了皇榜。可是那时城中被淹,百姓自顾不暇,哪有心情管这些。第三天上,眼看我就要不成了,一个醉醺醺的道士揭了皇榜,却说他不能医人,却可以测字,指点迷津。”
测字?
石中玉吓了一跳,脑海里突然冒出以德道士那猥琐的面庞来。不不不,不可能,以德虽然提醒了她以笔墨官司赚钱,但肯定是蒙的。怎么可能是他绝对不是太府都可不止他一个测字的,再说那些真正的高人难道不会测字吗?巧合,一定是巧合
“那道士叫什么?”她忍不住问。
“你问这个作甚?”
“没什么,就是好奇。以后倘若我遇到,让他好好测测我的人生。”
“这种世外高人,怎么会留下姓名?”慕容恪微微一笑,“就算是想要名誉地位,也得故弄玄虚一番才是。”
石中玉不知为什么,突然松了口气。不是以德,就猜不会是以德嘛。以他的德行,能救了皇子,肯定臭屁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还能这么潦倒吗?
只听慕容恪继续说道,“父皇当场大怒,要凌迟处死那道士。只是我那大哥于心不忍,就说让这道士试试何妨?好歹,只要有救我的一线生机,就不能放过。我大哥生来性子仁慈,这一点长天倒是像足了他。”
“然后呢?然后呢?”听到这儿,石中玉急切了起来。
“父皇心中悲痛,于是亲手写了个悲字。”慕容恪道,“那道士就说,悲字乃非心。是失了人心的人酿出这场祸事,却非要有心人才可以化解。而所谓有心之人,必是我的至亲骨肉,怀着诚心,方能解了我的灾厄。而且,父皇写下这个字的时候心绪不宁,写非字头的时候,手抖了几抖,结果写得弯弯曲曲,字体略歪,指着东方,于是那道士说,非字头恰似玉带河流,以及水漫的石桥。要我的亲人过河去东城,定能寻到名医。”
“这么简单?”
“这才是最难的。”慕容恪神色复杂地叹了口气,“刚才我不是说了?那几天玉带河水泛滥成灾,太府都被淹,河上的几座桥有的冲垮了,有的则没入水下,根本无法通行。就连皇上派兵过河,去东城和南城救助百姓,也不知被河水中的暗流卷走几多。而那时的我,只有一息之命,若不尽快找到所谓神医,必是活不成了。”
“太子殿下……过河去求医了?”石中玉猜个**不离十。
果然,慕容恪点头道,“我大哥从小就待我亲厚,立即自告奋勇,当然有无数人反对,就连父皇也是不允许的。毕竟,他被立为东宫太子,是未来大燕的皇帝,怎么能冒这个险?而我其他的兄弟亲人却没一个肯主动前往,父皇指派的话,又失了诚心。可是我大哥坚持,还趁着父皇犹豫时,偷偷带人寻了一座只有桥栏杆浮在水面上的桥,腰上系着绳子,一步步的走地河去。我没有亲眼所见,但可以想见当时的凶险。而他才到了东城,就遇到了才神医。当时才神医还是个游方的郎中,正在东城无偿救治在水患中受伤的百姓。我大哥信足了那测字道士的话,也不问才神医的医术如何,只亲自背了他,又顺远路过了河。可是到河边时,他刚把才神医放到岸边,就被水卷走了。”
啊石中玉惊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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