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状做亲昵状地拉了王琳芝的手,夸张地将她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打量了一阵,“妹妹这将养了一段时间,看着越发水灵了。”
王琳芝朝她笑笑,却没有说话。
但凡一个人女人和另一个女人关系一般,没话又找话说的时候,就会夸人家衣裳好看,气色好。
在外人眼中,王家如今已经失了势,所依仗的不过是薛家这门姻亲罢了,这种情形下,太子妃最正确的方式该是恩威并施才对,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敷衍了事。
王家再败落,她的阿娘依旧是公主,太子的姑母。太子妃这个时候理应向清阳公主问好。再不济她这个郡主在床上躺了许久,做为表嫂兼嫂子的娘家姐姐,也该问问她的身体。
大薛氏并没有做这些,并且她又不是那种心中没成算的人,那就只一个可能,她心虚。
当然,王琳芝此时也并不以为是章二娘子的事让大薛氏心虚。
毕竟如今王家和太子府的关系因薛氏姐妹而更近一步,公主府的圣宠虽然不如从前,但大薛氏这般聪明一个人,肯定不可能故意用章二娘子来找她麻烦,若硬要挑错,那就是事发的时候她身为主人的人没站出来制止罢了。
但这也说明,大薛氏心中对她有意见。
“娘娘凡事还是小心些,别累着肚子里的小皇孙子。”王琳芝淡淡盯着大薛氏的肚子看了一眼。
大薛氏满脸惊喜,抓着王琳芝的手也紧了两分,“你是不是做梦梦到过,是个皇孙?”
王琳芝一脸笑意地点头,记得上一世,大薛氏确实先生了女儿,之后又生了儿子。
她说出这件事,也是希望大薛氏能看在自己肚子里孩子的份上,多积一点德,不要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大薛氏见她点头,脸上的神情又慎重了几分,身边的人都劝着让她好好休息。
王琳芝却心中微哂,这大薛氏也是个不安份的主,挺着四五个月的肚子,办什么赏花宴!
这个时候难道不是该安安静静的待产吗?
还有什么事比她肚子里的皇孙更重要?
她心中如是想,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和人寒暄。
除了皇子妃和公主之外,在场她已经是品级最高的人了,人缘又不差,最起码曾经鹤鸣轩的同窗们全部过来了,包括程静姝。
一看到程静姝,王琳芝面上虽然淡淡,但心中已经提高了警惕。
但凡这个女人出现的地方,总少不了一场事非。
可今天却是在东宫,程静姝若敢出手做些什么,太子夫妇首先就不会饶她,除非她做的是对她们夫妻有利的事情。
程静姝给她行礼,她便淡淡地点头,连口都不曾开,直接将人给无视了。
倒是凤香公主一脸不满,“幸亏你只是清阳姑母的女儿,费尽心机向父皇讨了个郡主罢了,若你是公主,只怕半点活路不留给下面的人呢。”
王琳芝嫌弃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掩嘴笑了起来,“记得我十三岁那年,因着有雪灾,我捐了幅价值十六万两的珍珠帘子。就是我家被抄,也只有几千两银子罢了,但捐给善堂的却有十几万两,而陛下也因为我阿娘将家里捐空了,所以才帮着我凑嫁妆。我费心机也好,不费尽机也罢,这郡主却是皇上舅舅亲封的,莫非你觉得皇上舅舅做错了?请问公主您的银子花到哪儿去了?可曾捐过银子出去?”
凤香公主被她这一抢白,又是憋屈,又是难受,可她才不会就此认输,直拉将程静姝推到了前面,“你是郡主,她是县主,你是公主的女儿,她嫁给了我七弟,她给你打招呼,你就只‘唔’一声?”
王琳芝睨了凤香两眼,又笑起来,“公主既然这么推崇喜欢侧室,那么就该身体力行。我好像记得你嫁到陆家也有好几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