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慎心中冷哼一声,正要回击,就听徐靖又道:“等等,我这个皇室宗亲藩王世子亲自去拜会一个五品校尉,我倒没什么,只怕会有人在背后嚼舌头,说慕容校尉不知上下不懂规矩。还是来北海王府吧!”
慕容慎冷冷道:“末将六日后一定去。只希望,世子的拳头和口舌一样厉害。”
徐靖哈哈一笑:“那倒不是,本世子的拳头比口舌厉害多了。”
慕容慎:“……”
一个时辰后,太子悠然醒转。
太子到底和永明帝说了什么,众臣不得而知。只知天子下了口谕,饶过孟御史以下犯上之罪,并令太医为孟御史治伤。
一直在外等候的众臣们,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周尚书叹道:“孟御史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官职也保住了。”
兵部尚书陈栋却当头泼了冷水:“皇上的口谕里,只说饶过孟御史,对最重要的一桩事只字不提。这又有什么可值得高兴的?”
众臣哑然无语。
是啊,永明帝依旧要耗费无数金银和征兆民夫修建皇陵。并州民乱不能不平,根源上的问题还在。
户部尚书长叹一声:“也罢,大军要出动,总不能没有粮草。百官们今年都受些委屈,暂停俸禄。等明年春赋收上来了,再补发吧!”
户部尚书转头先离去,步履沉重。
其余众臣,沉默片刻,各自结伴离去。
……
当日傍晚,赵夕颜从大伯父赵元仁口中得知今日朝会风波,也觉惊心动魄:“孟御史现在如何了?”
赵元仁叹道:“当时多亏太子殿下及时赶到,世子一力拦下了施廷杖的慕容慎。不然,孟溪知就要被生生杖毙在金銮殿外了。”
赵夕颜沉默不语。
前世此时,她被困在周隋的军帐中。她进京城,是数年后的事。
这期间几年,京城经过诸多变故。太子病故,天子被慕容慎父子挟持,定国公战死,忠勇侯急病身亡……这些事,她都未亲身经历过。
不过,这几个月来的风起云涌,和前世已大为不同。慕容慎不甘居于人下,屡屡在暗中出手,扰乱朝堂,搅动风云。
赵元仁不知赵夕颜的心思,继续叹道:“今日发生的事,实在令众臣心寒齿冷。冀州并州接连叛乱,说不定很快别的州郡也有民乱。这等时候,皇上不思如何安定人心,执意要修皇陵。实在非明君所为。”
赵夕颜忽地说道:“这个昏君,大晋很快就要毁在他手里。”
赵元仁:“……”
赵元仁全身一震,脱口而出道:“月牙儿,不可胡说!”
赵夕颜淡淡道:“这里只我和大伯父两人,说一说心里话有何不可。现在这么想的,何止我一个。”
赵元仁无言以对,唯有颓然长叹。
隔日,孟御史被送回了孟府。
过了两日,赵夕颜去了孟府探望。
孟夫人一双眼哭得又红又肿,容貌憔悴:“多谢赵六姑娘亲自登门探望。”然后领着赵夕颜进了孟御史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