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比记忆中年轻十岁的美丽脸庞,如鲜花般娇艳鲜活。哪怕是礼貌性的微笑,也令他心怀激荡不已。
“赵六姑娘请说。”慕容慎按捺着激越澎湃的心潮,张口应了一句,很自然地看了赵元明一眼。
看什么看?
还想他避开不成?
赵元明视若未见,从书桌上拿过一本书,仔细翻阅。
慕容慎:“……”
这位赵伯父,看似温和谦让,实则坚韧难缠。也罢,临走之前,能和她说会儿话也是好的。
慕容慎定定心神,看向赵夕颜:“我一片诚心求娶赵六姑娘为妻,只要赵六姑娘应允,我慕容慎对天立誓,绝不会负你,令你一生平安尊荣。”
他不是爱花言巧语的人,也从不轻易立誓。今日算是破了例,先在赵元明面前立誓,现在又对着赵夕颜立下誓言。
“我信慕容校尉,说得到也做得到。”赵夕颜坦然回视:“慕容校尉的一番心意,我感激不尽。只是,慕容校尉口中的尊荣富贵,非我所愿。”
“我不想离家远嫁,只愿长伴父亲膝下。我也没有什么野心,不想去京城,就这么一直在北海郡里生活,就是我梦想中最好的生活了。”
慕容慎心里波涛汹涌。
赵夕颜这一席话,虽未明言,也算承认了重生的事实。
她的拒绝,也在他意料之中,心里依然一阵钝痛。
是啊,她就喜欢她的小竹马。可惜,他绝不容她另嫁他人。
“太子殿下即将登基,”慕容慎冷不丁张口:“我明日就去青龙山,领着禁卫军回京。”
捧着书看的赵元明耳朵一动,不动声色地将书挪开一些,眼角余光瞥着慕容慎。
就见慕容慎继续说道:“今日一别,再相见,不知何年何月。赵六姑娘送我一幅字画吧!”
睹物思人。这个赵元明很熟。
赵元明迅速瞥女儿一眼,以目光示意女儿点头应下,将这个慕容慎打发走。
赵夕颜的心肠冷硬,显然超乎赵元明意料。
她神色未动,淡淡笑道:“慕容校尉这是为难我了。我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家,声名清白,岂能随意为男子写字作画。”
慕容慎语气里多了一丝愠怒:“今日世子手中拿的折扇扇面,就是出自赵六姑娘手笔吧!”
赵夕颜理所当然地点头:“是。”
“赵六姑娘为何厚此薄彼?”慕容慎以为自己能控制得住,可事实上,心中嫉火烧得旺盛,难受极了。
赵夕颜抬眼,和慕容慎对视:“我和世子五岁一同读书,一起长大,亲如家人。就是我的帕子,他都不知道拿走了多少。区区扇面,我画就画了,有什么可奇怪的?”
“慕容校尉生于京城长于京城,之前我和慕容校尉素未谋面。慕容校尉第一次来赵家坊,就如登徒子一般。我委实被吓得不轻。这些日子,我一直避之不见。我以为,我已经将态度表露得很清楚了。”
“慕容校尉口口声声说诚心求娶于我,又和世子攀比。”
“敢问一声,慕容校尉和世子,有什么可比之处?”
慕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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