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意料的,青持居然答应了。青画做梦都没想到,那夜让人胆战心惊的狭路相逢居然会以这种方式结束,这是她始料未及,做梦都会想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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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持是一诺千金堂堂太子,第二天皇帝把御医都召集到了御书房里商议的时候,是他提议把本不该出现在这种朝臣聚集之地的青画叫到了御书房。
青画跪在皇帝座下有些紧张,大抵却还是镇定的。她小心翼翼地查看了御书房里的御医们的神情,他们每一个都是愁眉不展,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显而易见的,是皇帝像他们施压或者是他们已经用尽了办法却无计可施罢。她又抬眼看了一眼青持,他的脸上没什么神情,仿佛方才出口提议她的不是他一般。
皇帝看了一眼底下的绿衣青画沉道:“画儿,持儿说你的医术不错?”
“家师司空。”
皇帝脸上的神色有些惊异,语气也轻快了许多,他诧异道:“你居然拜了司空为师?”
“是。”
“司空先生医术卓绝行踪不定,画儿若是这六年都跟着他学医,那定然了不得,快去看看小六吧。”
“是。”
青画暗暗松了一口气,偷偷看了青持一眼,余光扫过书房里其他御医,她突然发现每个御医脸上都是惊诧的表情。没想到司空的名气居然大成这副样子,这个倒出乎她意料。她以为司空就是个名医高手罢了,却不想他的名气大到只要她扛出这名号,皇帝居然连验证她的医术都省了直接让她去诊断青涯的地步。
青涯的房里弥漫着一股草药混杂着熏香的味道。整个房间里面只有两三个宫女在轻手轻脚地看着暖炉火候,照看着躺在床上的青涯。
大部分御医被拦在了外头,只有御医房的管事御医跟着他们走进了房间到了青涯的床边。
青涯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细细的汗,连手上也是濡湿的。他的床是雕花的乌木质地,挂着浅蓝的垂帐,辈子床单也是浅蓝的丝缎,像是刚刚换上的模样。一床的碧莹莹衬得他的肤色越发发青,鬓角的发丝黏着在脸上,没有一点转醒的迹象。
青画从怀里取了一块丝帕盖在他额头上,过了片刻才去探了探他的额头,有些烫。
边上的御医在她耳边不解道:“小姐这是为何?”
青画淡道:“丝缎是偏凉,隔着丝缎的温度才是和手可以相较的温度。虽然可以用额头触碰,但是有些毒性会从汗带出来,贸然触碰虽然不会中毒,却会让人体虚。”这其实是蛊和毒的不同之处,毒只要不入口不沾伤口多半没事,如果是蛊,恐怕不知道得死多少遍了。
“原来如此。”御医恍然点点头,又道:“六皇子这两日一直是这副样子高烧,出汗倒是多得很,这被褥都已经换了好几次。我们也曾经诊过脉相,说是毒……似乎也没什么异常,就是出汗和昏迷不醒,六皇子的脉搏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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