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桥玄,绝没有人,与他一般,对洛阳太学有如此深的感情。
十一年前,桥玄放弃了九卿之一“大鸿胪”的身份,放弃了如日中天的仕途,一门心思投入这太学的教育生涯,就是为了报效母校,让洛阳太学因他桥大公子而骄傲!今天,哪怕是卸掉了太学总长的身份,可桥玄依旧情系太学,情系太学的学子。
好一个,今日我为太学骄傲,明日太学为我自豪!
桥玄整个人都被触动了,曹铄的话可不就是说出了他的心声嘛,再回头看看蔡邕与司马防,见他们也是感触繁多。
“哈哈哈哈…”
桥玄大笑着走开了,一下子他变得意气风发,精神壮硕,此刻的桥玄挺直了腰杆,哪里还像是一个七十岁的老者?随着晨风飘逸的长须冉冉生动,坚朗的双肩、沉稳的迈步,一双长袖犹如一对翅膀一般有韵律的在摆动着,似乎要迎风高飞。
高兴,今儿的桥玄真的很高兴!
他不仅看到了自己,也看到了太学未来的希望。
今日我为太学骄傲,明日太学为我自豪。
好,好,很好!
甚至好到,足以另刻一块石碑,摆放在“帝之辅弼,国之栋梁”的石经之旁。
……
……
洛阳郊外,军营重地。
半日的集训。
有不少豪门子弟已然受不了皇甫嵩魔鬼式的训练,纷纷退出了征讨鲜卑的队伍。
类似于曹操这种托关系,想要混个战功,增添些履历的家伙,毕竟不在少数。
可让皇甫嵩很意外的,曹操竟然扛了下来,不单单是抗了下来,而且在如此高强度的训练之下,各个项目,均是拔得头筹!
提起手中的花名册,皇甫嵩细细的审视着曹操的履历。
——骑都尉曹操,字孟德,年俸两千石。祖父曹腾,任大长秋、长乐太仆、功封费亭侯,父曹嵩曾任经学院博士,司隶校尉,大鸿胪,大司农。曹操,太学毕业,曾任洛阳北部尉、顿丘令、议郎…
单单看曹腾与曹嵩的名字,皇甫嵩就足够火大。
觉得曹操没有半点战功,却不知羞耻的身居高位,何况,这其中还牵扯到他六岁的儿子,听说便是因为这小家伙,才让陛下亲封授予他曹操骑都尉的官衔,再加上曹嵩送玉佩的那件事儿,更是让皇甫嵩对曹操充满了不屑与轻视。
“去!”
皇甫嵩吩咐身旁的亲卫。“把那个叫曹操的骑都尉给本将军喊来!”
他最鄙视的就是这种没什么能耐,却想要借着大胜捞战功的官僚子弟,可偏偏,看这架势魔鬼训练还无法劝退他了!
那么,只能…
……
因为一早在与皇甫嵩的对话中被训斥,曹操对皇甫嵩既怕又敬佩,猛然被传唤,曹操心情忐忑的走到皇甫嵩的大帐外。
说起来,皇甫嵩也真的是奇怪,他有官署却不住,一定坚持要在未行军之前搭好帐篷,并且无论吃、住、发号施令全在其中。
难道?这是为了提前找找打仗的感觉?这是曹操印象中,皇甫嵩的与众不同之处。
站在账外,曹操抹了把汗,把官服检查了一遍,确保不失礼仪,因为有些胆怯,双手尤自握在青玄剑上,等做完这些,他才点头示意卫兵通报。
“骑都尉曹操拜见主帅!”卫兵高呼一声。
曹操则是迈着铿锵有力的大步,昂首挺胸的走了进来,他想要展示自己,让皇甫嵩正视自己,故而努力的做出一股庞大的气场。
等走进其中,抱拳拜见皇甫嵩,自报家门。
“末将曹操拜见将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