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再怎么依附万副总管,再怎么没有原则,可这毕竟已经严重超出了他的底线。
作为星城辅政,一心想取代韩翼阳星城主政位置的他,为此忍辱负重,卑微迎合,各种讨好万副总管,为的不就是这个目标么?
而万副总管一直也给了他积极的信号,并致力于帮助他达成这个目标。
可忽然间,一向视韩翼阳为眼中钉的万副总管,在这个节骨眼上竟说出这种耐人寻味的话来。
这如何能不让谢辅政情绪崩溃?
要不是老头一向官威甚重,谢辅政没准当场就要发作。
便是连那年轻总裁,闻言也是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怪声怪气道“谢辅政,你还没看明白吗?这姓万的,从头到尾都在利用你啊。或许他从前给你许了什么空头支票,现如今,你觉得他像是要兑现的样子吗?”
说到这里,他脸上也满是难以相信之色,啧啧叹道“姓万的,我实在是想象不到,你竟能够跟那姓韩的尿到一壶去?你们官方的人,竟连一点廉耻之心都没有,一点原则都不讲么?墙头草也没你这么歪的啊。那姓韩的,不是你不共戴天的死敌吗?此前你们还要全力想弄死对方,这是何等奇怪的动力,让你能跟死敌握手言和,还勾结到了一起?我的想象力有限,实在是想象不出,你们之间的恩怨矛盾如何调和?难道是来自中枢的压力?”
年轻总裁说到这里,忍不住摇头起来。
“这不可能!如果是中枢介入,你姓万的那些破事,早就够你下台十次八次了。中枢元老不可能还让你堂而皇之坐在这个位置上的。真要是中枢发了话,中南大区有的是比你更合适的人选。该不会是你万老头主动投诚,献此投名状,打算将功赎罪,把自己洗白上岸吧?”
思来想去,这个理由同样十分荒诞,可也是他们唯一能想到,相对有点说服力的可能。
那年轻总裁见江跃含笑不语,以为自己猜中了一些关键处。
忍不住讽刺道“姓万的,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你以为你献上投名状,就能把你那些污点洗干净?那干下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就没发生过了?你和你儿子手底下那些人命,就能罚酒三杯揭过了?就算总部不出手对付你,只要把你那些黑材料往中枢一送,你姓万的罢官十次可能都嫌少,吃十辈子牢饭怕都不够多。”
他本以为这番话说出来,对方势必会暴跳如雷。
却没想,对面那万老头竟还是一脸诡笑,仿佛根本不惧怕这些。
什么黑材料,什么总部出手对付,他好像全然置之度外,全不在意。
年轻总裁心中一沉,一种极为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嘶声吼道“谢辅政,你还没醒悟吗?这老头已经失心疯,打算把我们这些人统统赔上去,博他所谓的洗白!事到如今,你还甘心情愿给他当炮灰?”
“诡异时代,你掌握几万人手,就相当于掌握真理。你何必仰人鼻息?看他脸色?何不将命运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有这几万人手,你比这姓万的更有资格成为我们的合作对象啊。”
不得不说,这年轻总裁在危机关头,口才确实了得,非常精准地抓住了谢辅政的心理。
每一句话,可谓都如重锤敲击在谢辅政的心头。
是啊!
我谢某人掌握几万人手,为什么一定要任他万某人随意拿捏?为什么不能自己干?
这个念头一旦滋生,便如瘟疫一般不可控地迅速蔓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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